第十四章 “黑皇帝”纸牌（中）（1 / 1）

，诡秘：秩序与失序

代价，果然是一个无比沉重的代价啊！

对一个有信者来说，信仰就是他所有行动的支柱……哎，只希望“正义”小姐不是那种为了信仰敢于付出生命的狂信徒吧。

嗯，按照“皇帝”先生的这两则秘闻来看，原来序列1之上真的还有一个“真神”层次啊，而且就像我们服食魔药晋升一样，想要从序列1晋升真神，似乎也有着对应的“魔药”？而且材料就来自于原本的真神！

“占卜家”途径的真神应该就是“愚者”？而现实世界无论是正神还是隐秘存在，似乎都没有一位叫做“愚者”的真神。这是不是说明，如果那位“安提戈努斯”还活着的话，目前这条途径的最顶端就是祂？

寂静地古老殿堂里，克莱恩整合了格莱林特给出的秘闻，做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猜测。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当先低沉平缓地开口道：

“好了，这不是你们现在需要多想的事。”

“如果没有交易的需要的话，那就照例开始交流吧。”

虽然心情仍旧非常复杂，但听到“愚者”先生这样说了之后，奥黛丽还是勉强收起了情绪，语调低沉地请教道：

“我有一个问题。”

“请问我可以去哪里找到心里炼金会？”

其实除了心里炼金会，作为相邻途径的风暴，烈阳以及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应该都有着“观众”途径的一部分配方，但这对于奥黛丽来说更不现实……况且“观众”的成长远不仅是需要配方和魔药，还需要很多不包含在魔药里面的理论知识，以及特殊技巧，还有一些有指向的锻炼，因此长远地来看，让她慢慢尝试着去接触心里炼金会，其实是非常好的选择。

因此格莱林特并没有提出这个思路。

“正义小姐，我认为你并不用急着寻找心里炼金会，对你来说，当前最重要应该是消化‘读心者’魔药。”

阿尔杰摇了摇头说道。

奥黛丽飞快地瞄了一眼上首的“愚者”和对面的“皇帝”，见他们没有要补充的意思，不免有些失望地点头说道：

“我知道，我只是希望有更充裕的时间做准备，更加自然地接触到他们。”

“好吧，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消化‘读心者’魔药，结束扮演？有什么判断的标准吗？”

阿尔杰对“扮演法”也只是刚刚接触，不太了解，因此没有开口。

克莱恩倒是刚巧地在今天的日记里面看到了相应情报，他看“皇帝”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于是“笃笃”地轻敲了一下桌子，语气平常地说道：

“在低序列，只要严格扮演，半年之内就能彻底消化，一个月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看向“正义”，缓缓补充道：

“彻底消化的征兆，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懂得，不用别人教导。”

“一个月……真好，谢谢您，愚者先生。”

她的雀跃似乎盖住了原本的迷茫和低落。

格莱林特下意识地微张了下嘴，很想告诉她重点是半年，不要太过自信，但还是没能说出口——“读心者”可比他同层次的“野蛮人”更容易扮演，而且奥黛丽扮演的天分也不比他差。

……

接下来，在奥黛丽询问过“愚者”先生有无增加新成员的打算之后，几人简单的交流了一下极光会和“堕落造物主”的相关情报之后，克莱恩的灵性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于是宣布聚会结束，遣回了几人的灵体。

深红退却，格莱林特无债一身轻地长呼了一口气。

他接下来的重心有四个方面：

一是尝试扮演，试着消化“混乱导师”魔药；二是凭着脑子里的“阶级”、“剩余价值”、“剥削”等关键词，将它们的概念整理出来，并尝试在各大报社发表；三是持续调查和关注“0-08”的动向；最后第四点，则是通过莎伦小姐和马里奇那条线，尝试联系贝尔纳黛。

其中在他的计划里，第一和第二点是合并在一起的，可以略等于是同一件事。

因为一旦他将反压迫和反剥削的旗帜树了起来，并指明了它的正义性和正确性，那这些材料就可以作为反抗军的理论指导，思想纲领……那么苏尼亚岛、罗斯德群岛、东拜朗和西拜朗的各路反抗军们，都会有着合理且正确的“起义”理由！

只要他们确实因此而挑起了战争，那这场由格莱林特所“煽动”的混乱，毫无疑问会极大地加快他的魔药消化速度。

而这些文本和材料起不到预期作用的可能……

格莱林特根本就不会做那样的假设，在他作为“旧日移民”的记忆里，历史和现实都毫无疑问的证明了，向往真正的自由和真正的解放，是人类的天性，只需要有那么一个引子，那就一定能引来燎原之火……而他要做的就算把那枚火星丢出来。

至于会在南北大陆全世界范围内引发反剥削、反殖民战争，会造成大量平民伤亡的问题，格莱林特也并非没有预见，但他自认为还是那个功利主义者！

只要那些人是为真理和信仰而牺牲的，那他们就算是死得其所，不留遗憾。

生命比之于真理、比之于信仰，到底哪个更重要？如果让格莱林特选的话，他会选择生命，因为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为了那些东西而选择牺牲的高尚存在，因为他缺乏真正的信仰。

但如果有人看到了他的那些观点，认可那些观点，并将其作为自己人生的准则和毕生的追求，选择了用自己的生命去争取它、去捍卫它。

那在格莱林特看来，也是值得的，因为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他拿出了吸墨钢笔和白纸，逐一罗列出了自己的关键词……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前世”，在大学里写论文的时候。

有所不同的是，那会儿他往往都是先把文章编出来，然后把“重复次数最多的词语”拿出来，作为通篇文章的关键词，但现在不一样，现在他是围绕着固定的词语，有着明确思想、明确目的地进行创作。

……

笔尖落在雪白地纸张上，沙沙作响。

一个个单词逐一涌现，串连成句；一句句语言有序衔接，组合成段；一段段文字巧妙接合，勾勒成篇。

沉浸在创作里的格莱林特，并没有注意到时间，也没有注意到俏生生地半匿在门后的卡洛儿。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阿芙拉已经回来了。

但看到他这么专心致志，似乎在书写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她也就没有开口打扰。

冬日里的太阳落山得早，日头很快西沉，在无垠地原野上映照出大片大片地红霞，竭力在对抗着夜幕地侵蚀，似乎是要给人间带来最后的一缕光明。

随后，暗夜笼罩了大地。

沉浸在创作的格莱林特，并没有注意到身后门旁的卡洛儿；专心致意地看着格莱林特背影地卡洛儿，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阿芙拉。

直到她轻拍了一下金发少女的香肩。

卡洛儿偏过头来，略带不满地看着短发微卷的阿芙拉，似乎是在责怪她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阿芙拉探头看了看，发现格莱林特还在专心书写，只好无奈地指了指旁边，那是厨房的位置，她的意思是：

该叫老师出来吃晚饭了。

卡洛儿有所恍然地点了点头，同样看了看里面，稍作考虑之后，拉着阿芙拉远离了格莱林特的房间，等到确认不会打扰到格莱林特之后，她似乎是透过了数层毡布，看向了房间里正在书写的那个男人，没什么表情地对阿芙拉说道：

“你和特里普先吃吧，给我和格莱林特留一份就好了，我会把吃的给他保温好。”

阿芙拉隐蔽地撅了撅嘴，很是有些吃味。

什么嘛，你不过也才刚来两天而已。

想归想，她到也是知道，对格莱林特这种非凡者来说，别说晚一点吃饭了，就算是一两天不吃也没什么事，相比之下，还是他正在忙的事情更重要一点。

“好的，卡洛儿姐姐。”

哪怕不考虑阿蒙的阴影，“雅各”这个姓，对不少有见识的非凡者来说，也是非同寻常的，所以卡洛儿在与人交往的时候，一向不会报出自己的姓。至于“姐姐”这个称呼，是她注意到了格莱林特从来不在仆人和随从面前摆谱，并且他和阿芙拉就像是真正的老师和学生，关系亲密，所以才特地让她这么叫的。

并且她确实要比阿芙拉大一些。

卡洛儿没觉得僭越，自然地点了点头，信步回到了格莱林特的房门前。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许是到了深夜时分，权衡着某两个单词的格莱林特，突然就听到了“哗哗”地虚幻水流声。

是“门罗”。

预料到马里奇和莎伦小姐商量了之后，无论结果怎么样，应该都会写信回复自己。

所以格莱林特在午饭之后，已经用“空间隐藏”，在自己信使“暗鳞梭龟”的腹腔内抓出了一个“随身空间”，以便它能继续帮自己送信。

有些麻烦的是，他每隔一个月就得重新给它附加这么一个“空间隐藏”的法术效果。

思绪骤然破碎，格莱林特接过了门罗带来的信件。

——他还是习惯于称它为门罗，反正真正的门罗已经死了，而作为一个非专业的前“律师”，格莱林特认为，死人应该是不需要被尊重姓名权的，所以他就借用了对方的名字，继续用来称呼自家的信使。

不出所料的，寄信人是马里奇。

与此同时，他的灵感若有所动，本能地偏头过来，看到了俏立在门前、半掩着身子的亭亭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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