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间清醒（2 / 2）

“太上为至高，刀融龙形和鸣鸿刀，鸣鸿刀成刀之际，化为鹊。鹊为雀。好一个太上龙雀，必能成为天下第一刀！期待此刀在你手中，能尽败平阳堂的所有神刀。”

一把会成为神话中的刀，就如此诞生了。南怀明还沉浸于与刀相融的体验中。

岳峥一抬手，浮于潭上的山魂珠落在了手中，把玩了一下，看向冷锋然，“大争之世已起，何去何从？”

从岳峥出手到融兵成功，其实只是一会光景，但在冷锋然感觉中，却是无限长久。此时，终于松了口气，有了一丝自己的神采。

“十年前，上缴灵珠时，一半灵珠神秘消失。在武林中，每次上缴的灵珠，东岳皇庭独占一半，另一半则是武林各方势力分得。那次灵珠消失，最终演变成了月夜飞雪，寒星坠日那晚为终局。”

冷锋然看着岳峥道，对于那一晚的终局是什么，岳峥是当事人，必然知道最清楚。

此时，冷锋然的脑子在飞速转动，他知道现在不是人间清醒的时候。按他平常的个性，淡泊人生，如果此时还是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也许就不会是人间清醒，而是人间消失了。

“如今荆镇上的灵珠突然失窃。十年前的荆镇只是个小地方，但这十年来，随着文城武镇的秘密揭开，在有心之手推动下，荆镇已成开局风暴眼。各方势力为了让自己的棋子融入到镇上，都是砸下了大把的灵珠。再加上钱庄的存取，光钱庄的灵珠就已上千万。”

“同时，雁宕山脉的灵岩处，是现在天下唯一的一处灵晶矿脉。在灵珠失窃后，矿脉发生了爆炸，采掘的灵晶也全部消失。”

“这两大部分的灵珠，正是这次给东岳皇庭的贡品。如今却全部都失踪了。”

“开局如十年前一般，只是角色换了一下。这就是岳君所说的大争之世已开启吧？”

岳峥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把玩着山魂珠，示意冷锋然继续说下去。

“何为大争之世，这个天下现在一分为二，虽都称之为人族，但山水界的人自视为灵人，是天地间的正统，红尘界被视为凡人，灵人自视为高凡人一等。或者说，因凡人体内可提取灵珠，用来填充山水界的灵力，凡人甚而是灵人圈养的食物。”

“而在灵人一方，山水界的武林也并不是完全一统，其中以东岳皇庭为首者，视凡人为圈养之族，认为这是千年传下来的周礼，必须要遵守。而以南岳止戈剑阁为首的一方，则是认为这个时代是凡人时代。灵人要顺应时代，找出能让两族真正共存的方法，而不是互为敌视。”

“如今，随着雁宕山山脉的山魂被抽取，三山五岳的山魂已尽丧，这天地间的元力越来越浓厚，相应山水界的灵力消耗也越来越快。如果不能在根源上解决地窟之事，两族之间的纷争是避免不了的。”

“在红尘帝朝，历经千年的凡人，除了雁宕山脉这一族局限于荆镇上，其他七家，这千年来轮流做王朝之主。如今这九州大地，姬家真正能掌控的只有两州，其他六州分别被六大世家把控，晋州则是界域战场所在地。”

“在红尘界真正的庞然大物势力，是世家，不是江湖。江湖只是这十年来在姬太乙的主导下，才从历史的隐暗角落里走上前台。大家都知道江湖就是姬太乙天下布武的一个养蛊场，也乐意参与。”

“在红尘帝朝内，虽然也各有立场，但不外乎就三种，一是以姬太乙为首，绝对反抗武林的一方，一是倾向于武林的一方，一是中立方。”

“所以，世间之争，有为了生存空间所争，有为了理念不同所争。而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则是对于这千年被豢养的麻木之争。”

“好一个人间清醒，对于天下态势真是如数家珍。”岳峥笑道。

“不知岳君又是站在哪一方立场呢？”

“我不站任何一方，我站在我自己这一方。世事无常，既然已错过了很多，那么未来就不能错过了。”岳峥在心里对自己说，雪儿，我终于明白，对抗无常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世间掌控在自己手中。

当我能掌控这个世间时，就不会有任何的力量还能干涉到我们。

“既然你的身份是刀君，那钱庄账房可是丹青意。”说到丹青意这三个字时，冷锋然的语气带着种敬佩。

“是的，不过现在的丹青意不再叫以前的名字，他现在名为苍胜天。”

“苍胜天，胜天半子吗？”冷锋然喃喃自语，“果然，这一次的开局是由他拉开。”

“武林鬼谷门下，是纵横家的代表。怎么，这世间没有值得你们辅佐的明君吗？人间清醒，是看透天下局势，却不入局，而是隐身在理想天国。”

“丹青意是你们八个人中的智者，玉皇顶那位是王者，天都峰那位是霸者。却没有人是皇者。”

“竟无人能入你之眼。你的逐鹿刀，尚锋利否？”

“不，有一人，冷某愿意追随。”冷锋然看着岳峥的目光，突然变得火热。

“岳某能入你眼？”

“江湖传言，刀君是情之上者，自一遇剑后后，就放弃了绝世才情，只愿与剑后逍遥世间。世人皆认为，刀君纵然有着八人中的最强武力，但只是一情痴而已。”

“然，冷某知道，刀君出身北岳天玄刀堂，原本就是兵法大家，在兵家界域级武道秘典《风火林山》基础上，自创苍穹无刀，为天下修刀者之皇。如果不是相遇剑后，纵然是玉皇顶的玉无忌和天都峰的姬太乙，也只能在刀下称臣。”

“江湖武林，曾用八个字形容刀君，甘于平淡，幻于苍穹。平淡者，甘愿与剑后归隐山林，苍穹者，君临天下。而看现今岳君风采，想必经过这十年重修，已是涅槃重生。就是不知是那个为情所生的刀君，还是那个君临天下的刀君。”

“情之上者也罢，君临天下也罢，都是我，也都不再是我。可惜，鬼谷门下，是对天下局势最清楚之人，但对于自我的认知却天生受限。如果哪天，你能走出自己的使命，也许就能堪破二元幻阶了。”

“二元幻阶。”冷锋然精芒爆闪，他自然知道这四个字的含义，这四个字代表天星。而此时岳峥可惜自己不能堪破二元幻阶，那么就说明岳峥自己必然是从二元幻阶突破到了命轮境。

“岳某并不是什么明君，但岳某确实想找一批人，一起逆伐天下，打破所谓的定数。”

“在下愿成为其中一员。”

岳峥把手中的山魂珠抛给冷锋然，“最后一山的山魂珠抽离，天地间的元力更浓，现在已能让命轮境自由出入。你先突破到命轮境，这是入我之局的基本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