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七（1 / 1）

过去







……

……

“枫老，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所服务的事业必将失败？”

蛇女目光呆滞地站在警戒线外，在她的身后，由钢筋混凝土构筑而成的廉政公署大楼，正岿然不动地屹立在龙门的阵阵狂风中。

她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了近卫局前一任局长宣布辞职的那个下午，回到了枫彬语父亲亲手将局长警徽别在她胸前的那间办公室中。

枫老的话宛若拂过耳边的风声，顺着她薄薄的耳膜，贯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那你为何还要帮我？”

“我们的后辈，他们真的又能做到吗？他们的自由和独立……近卫局的自由和独立……”

九依旧一动不动地傻站着，她甚至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那位恭候多时的局长助理。

安歧:“九……九督察……老太婆!”

九:“!？”

“啧……你是不是想计划想魔怔了？来!接好!”

习武多年的蛇女自然是稳稳当当地拿住了安歧夏树抛来的现代复合弓。

“你拿错了，兔子，这……不是我的弓。”

“我的评价是:凑合着用，老婆子。你总不能把你那弓长两米的大家伙端进去使吧？”

“……”

“噗，不过也真是少见啊，平日里总是亲临一线的九督察，也会在这么高的地方偷懒闲逛呢。”

卡特斯缓缓走到九的身旁，呼呼大作的强风则将两人的黑白长衣吹得“凤舞龙飞”。

九:“你该在廉政公署大楼外待命才对，兔子。”

“就是因为行动部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才特意赶过来通知你，可没想到，咱们的九大督察居然‘临阵脱逃’、‘人间蒸发’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小小的办公室怎容得下这位近卫局大能啊？”安歧的语气依旧戏谑挑逗，“不过嘛，还好这附近的监控摄像头都还有用，不然，就算等到行动结束，近卫局的警员也未必能找得到神出鬼没的您呢”

九:“你非得要面对面地跟我通报情况？手里的通讯设备只是摆设对吧？”

安歧:“那倒不是，我啊，就只是想看看你踌躇满志但又犹豫不决的样子。”

九:“什么意思？”

“别装了，老太婆。枫老把近卫局交给了你，事到如今，你又要用一种几乎一模一样的方式，把近卫局过继给陈晖洁他们。相比起枫老他们那个年代，近卫局如今的处境确实是好了很多，但是，你和枫老最为关心的问题，同时也是近卫局和魏彦吾之间产生过的根本矛盾，始终都没有得到解决，而这个问题也连同着你身上担负着的职责，一同转交给了你的继承人。”

“一代又一代人的青春全都倾注在了你那不切实际的理想之中，关键在于，他们的尽心竭力完全就是入不敷出的。近卫局依旧是政治家手里的枪，除了击发枪弹以外，便再无自由和独立可言。”

“九，你想要建设的近卫局，真的又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吗？”

“……”蛇女沉默半晌，“现况并不能决定未来。”

“吼哦？希望在陈晖洁突然宣布辞职的那一天，你对近卫局的未来也持这么个‘活在梦里’的态度。”安歧夏树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赖以为生”的香烟盒，刚想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却又被九的死亡凝视给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嘛确实也是，这本来就是你的一贯风格。”

“还记得你和我走马上任后参加的第一场应酬不？”

“只有你会无聊到把这种鸡皮蒜毛的小事全都记下来。”

安歧:“可不是吗？但是呢，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商业联合会还有廉政公署的人在你背后都说了些什么？”

九:“？……唔!你!起开!”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但安歧夏树这种过于亲密的动作却还是引得九督察一阵反感。

卡特斯悄无声息地从她的后方搂住了她的脖子。

刹那间，芳香四溢，温热且柔软的身体则令蛇女觉得好是瘙痒。紧接着，局长助理便在她耳边呢喃细语道，“他们在讨论枫老的抗命不遵，还有他的突然辞职。这些虫豸也就自然而然的把话题转移到了你的身上。毕竟，你是枫老的继承人嘛。”

“他们说，近卫局的督察总是喜欢高看自己，不长记性。不懂得顺台阶而上，只晓得谈些假大空的理想，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个人走茶凉的结局？前一任如此，后一届也依旧这般。”

“最后，他们碰了碰杯，洋洋得意地阴阳了一句‘优势在我’，接着便扬长而去，聊别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