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慈父伊戈（1 / 1）

—《人在漫威，系统打工人》 第378章 慈父伊戈
尽管医疗机器人给出了健康的诊断，但星爵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对劲。
很不对劲。
早上，他掰坏了包括卫生间、洗手池、大门的三个门把手，掀马桶盖时，直接把马桶盖扯了下来，早餐吃了十个煎鸡蛋，两袋吐司，十几个肉类罐头，三斤牛排，还有杂七杂八一堆。之所以吃这么多，是因为家里储备的食物只有这么多，大概七分饱吧。
一股脑塞进这么多食物，星爵一度以为自己会撑死，但事实上，肚皮很平坦，比起一个月以前，只是多了一点点缺少运动而增加的赘肉。
星爵，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运动了人，除了偶尔尬舞，他最喜欢的运动是游泳，因为可以明目张胆地吃豆腐。不过，以前他是掠夺者、盗贼，经常被人追着撵，属于不得不运动。
早上到现在，他刮了两次胡子，预计几个小时后还要再刮一次。预计明天醒来就由胡渣变成络腮胡子。
二次发育？
星爵搞不清楚，不知道该怎么做。
多喝热水？
不，星爵饿了，这就是他脸色不太好的原因。
“也许该问问迈克。”
星爵自问见多识广，而迈克对于宇宙里常见的东西缺乏常识，偏偏又知道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街上的人纷纷和星爵打招呼，态度友善。
“看来你的人缘不错。”
“大家给面子咯。”
说完，星爵意识到，迈克不仅是他的熟人，还是老板，他的语气太轻佻了，随即补充道：“这些人其实很好相处，要求的也不多，不摆架子就行。”
旋即又想扇自己一巴掌，这话好像在影射迈克在摆架子。
迈克有摆架子吗，星爵回忆了一下，没有啊。这岂不是说自己构陷老板？
完球了！
星爵在心里哀嚎。
然后又想，不对啊，我这是怎么啦，已经变成了权力的奴隶了吗？以前那个风一样的男子，风靡万千少女的星爵呢？
突然，走在前面的迈克停下来。
星爵差点撞上。
“你在演独角戏吗？”
“哈？”
“想就想呗，说出来干嘛？”
“啊！”
星爵挠头。
迈克白了他一眼，“别把宫斗戏看看就算了，别想太多。想想你的是谁。”
星爵的同事是谁？
瓦尔基里。
卡魔拉。
虽然都是女性，武力值全部碾压星爵，而且习惯能动手的就决不瞎
。和她们玩宫斗，那是秀才遇到兵。
星爵打了个冷战。
“算了，要找的人找到了。”迈克说了开一句。
“哦。”
星爵应道。
关键是，你找人，干嘛让我跟着。
街上游人来来往往，不知道为何，星爵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男人身上。
个子不高，头花灰白掺杂。
有些商店，为了吸引顾客，在门口摆了些木马，那种投币之后随着音乐摇晃的木马，用来吸引顾客的小孩子。
头发发白的男人，正开心地骑着木马，脸上挂着如孩童般的笑容。
“所以……是个精神病？”
星爵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他所吸引，要说街上的奇形怪状的外星人多了去。
思忖间，头发发白的男人心有所感，朝这边看过来，露出友善的笑容。星爵习惯性地回以微笑。
迈克走过去，星爵跟着。
“好玩吗？”迈克走到伊戈的旁边。
没错，这个头发发白的男人就是星爵生理学上的父亲。
本质是一颗球。
只是这个球比较大。
多大？
行星那么大。
“好玩。”伊戈说道：“几十年前见过一次，不过那次走得比较急，没来得及体验。这次说什么也不能错过，稍等。”
几十年前……也就是到地球播种，种下星爵那次。
“没关系。”。
迈克安静地等着。
“这谁啊。”
星爵心里嘀咕，很大牌的样子，居然让迈克等着。
一首儿歌的时间，几分钟，伊戈从木马下来。
确切地说，像小孩子一样跳下来。
一脸的意犹未尽。
然后目光落在星爵身上，道：
“你把我儿子带来啦？”
语气和眼神感情饱满，就像个慈父。
星爵怒：“占谁便宜呢？！”
正要发作，听迈克说道：“奎尔，介绍一下，你爹。”
星爵：“……”
如遭雷击中的五雷轰顶。
星爵：“这？啊！”
迈克摆手，示意星爵稍安勿躁：“父子相认的戏码待会儿再说。”
问伊戈：“你想干什么？”
伊戈看着星爵：“当然是带走我的儿子，我可是找了他几十年。”
星爵心脏“扑通”撞了一下。
伊戈的眼神，迈克的话，莫名其妙地熟悉感……难道这个男人真的是他爹？
迈克好奇道：“有个问题，你怎么奎尔的？”
原来的轨迹中，星爵使用了力量宝石的力量后才被伊戈找到。而且这本该发生在数年后。蝴蝶效应的缘故，星爵恐怕是没机会再碰力量宝石。
伊戈没有隐瞒：“你在莫拉格使用了非常强大的力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我就是其中一个，比较好奇的一个。”
“力量宝石。”
“哦。”
相对而言，伊戈的寿命不算长，但几百万年也是有的。几百年的寿命，知道的东西当然比一般人多一点。无限宝石恰好是他了解的一个知识点。
“想要？”
“是。”
“没有交情，不能给。给了你也保不住。”迈克直截了当拒绝，拐弯抹角也没有意义。
“现在，我对力量宝石没有兴趣，退而求其次，只想带走我的儿子。”
作为“其次”，星爵心中五味杂陈。
迈克摸着下巴：“所以，你是追踪我而来，然后不小心发现儿子。接着顺便接触了一下儿子，发现他的身上携带天神基因，找到了替代品，所以力量宝石也就不重要了对不对？”
伊戈：“对。”
“不小心发现儿子”……不是专程过来找的，让星爵有点失落，以至于忽略了“天神基因”。
“很抱歉。”
“哦？”
“因为星爵现在替我工作，不能走。最重要的是，他不会跟你走。”
“工作总能找到能做替代者。但是假如听完我的伟大计划，我的儿子不会拒绝，这点我深信不疑，因为他的身上流淌着我的血液。”
伊戈自信满满。
这时，星爵压抑的怒气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我说，你们两个差不多可以了，尽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我也是当事人吧，我有权了解事情的始末和真相。”
迈克看伊戈：“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伊戈：“好啊。”
迈克看星爵：“这地方你比我熟。”
星爵沉默，径直往前走，走进一家酒吧。
静吧。
装修典雅，放着迈克似曾听过的音乐。
“有时下班我就来这里喝两杯。”星爵解释了一句，“很安静，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般酒吧，三天两头斗殴，而且很多人抱着输出或接受正能量的想法。想安静地喝两杯，就得来这种地方。最重要的是，这种地方虽然不容易找跑友，但一旦看对眼了，质量很高。
星爵作为这颗星球的最高行政长官，在办公室或家里就能喝到想喝的酒，只是喝酒喝的不仅是酒，还有环境。就像有些人家里几万块配置的电脑，还是喜欢跑网吧上网，不就是图气氛嘛。
在角落里要了张桌子。
酒保过来，星爵也不问其他两人，熟练的点单。
迈克怀疑伊戈有表演型人格，酒还没上，迫不及待地说起他的“伟大”计划。
计划名为“扩张”，说来简单，就是在每个星球上种下“种子”。种子的作用是将所在星球“感染”成语伊戈本体一样的星球，成为伊戈的一部分。
伊戈的想法，只要不停感染下去，迟早整个宇宙都会变成“伊戈”。
不过，伊戈有自知之明，清楚一个天神办不到。
那怎么办？
一个天神办不到，那就两个呗，两个不够那就再制造。
“制造”就是伊戈对生育后代的形容词。这意味着，后代就是产品一样的东西，合格品收下，不合格品废弃。
伊戈的计划很简单。
简单没关系，越是简单的计划越有实施的可能性。越是复杂的计划，越容易夭折在制定过程中。
伊戈的问题在于，想得太天真。他认为只看到了内部问题：自身能力不够，却没看到外部问题：想得太美，当其他宇宙强者不存在啊，眼睁睁看着你占领整个宇宙？
想要毁灭或改造宇宙的人不少，伊戈算老几？
宇宙天神组的能力上限和下限差距极大。
下限，比如伊戈，诞生不过几百万年的婴儿。
上限，据说绝对至高便是宇宙天神组的老大，而全能宇宙便是绝对至高的作品。
伊戈越说越兴奋，星爵越听越不对劲，感觉不太妙啊，他这便宜老子的野心很大，听着怎么像反派啊。
迈克问：“扩张计划的意义是什么，或者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伊戈道：“我诞生时，便处于黑暗的宇宙。在漂流的几百万年里，我在想，我诞生的意义是什么？老实说，我很迷茫……直到几千年前，我终于找到了我的使命，那就是扩张计划，将整个宇宙变成我，变成一个整体。”
迈克摸着下巴，懂了。
就是孤独太久，产生了幻觉。
还使命……
不过迈克有点理解伊戈，一个生命活太久，就必须找一个目标，无所事事太久会让一个人崩溃。
把自己扩张成整个宇宙，就算一切顺利，心想事成，考虑到整个宇宙的范围，那也是一件能玩到天荒地老、宇宙毁灭的事。
伊戈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星爵：“奎尔，你觉得呢？”
星爵道：“有个问题，那些种下‘种子’的星球上生物会怎样？”
伊戈道：“当然也会变成我的一部分，这是他们的荣耀。”
星爵懂了，但是想来那些星球上的生命肯定不想要这份“荣耀”。
星爵的脸色冷了几分。
说老实话，星爵没接受过什么“血浓于水”的教育，西方文化也没太刻意强调这个理念。而且星爵三十多岁的人，生活坎坷，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个爹就两眼泪汪汪。
讲真，星爵现在心情复杂，但占比例最大的绝对是懵逼。
伊戈是宇宙天神组，不能用人类的三观去衡量，但星爵是人类……起码一半是人类，且深受母亲影响，三观起码是宇宙普遍智慧生物的三观。
就算真的是亲爹，星爵了解伊戈的扩张计划，心里绝壁是卧了个槽。
迈克问：“你觉得呢？”
迈克的意思是，跟你爹走吗？
星爵：“额，我……”
老实说，星爵挺喜欢现在这份工作，除了一个老板和老板娘，还有两个武力值人均碾压他的百合——星爵就算迟钝了点也察觉到了。不过他不气馁，总觉得盛开的百合花中间夹个杏鲍菇很不错，很有挑战性。
简而言之，认爹可以，但没必要把生活全部打乱吧。
星爵握了握手，力量感爆棚，十分充实。到了这时，他大致明白了，身体状况的变化与伊戈有关。
这些年，天神基因一直在星爵的体内，只是处于隐性状态。在迈克回来之前，伊戈激活了星爵体内的天神基因，使其转为显性。
星爵瞥了伊戈一眼，伊戈仍旧处于被自己的伟大计划感动到的情绪中，根本没注意到星爵的情绪，可能是以己度人，觉得能参与这么伟大的计划，有人会拒绝吗？
星爵仍然在犹豫，虽然这个爹看起来脑洞太大，以至于变成了坑，但血缘关系摆在那里，而且他有很多问题。
其中一个……星爵犹豫了一下问，“我想知道当初为什么会离开梅迪瑞斯。”
梅迪瑞斯就是星爵的母亲。
听到梅迪瑞斯这个名字，伊戈脸上现出柔情，不似作伪，说道：“我爱你的母亲，奎尔，相信我，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绝对不会离开。”
星爵沉默一下：“扩张计划？”
伊戈：“对！”
星爵心里冷了三分。他也有梅迪瑞斯，比如让“星爵”这个称号响彻银河系。但是家人绝对排在一切雄心壮志之上——这是梅迪瑞斯灌输的观念。
梅迪瑞斯一直教育奎尔，不要怨恨离开的父亲。她至死都相信伊戈的离开是迫不得已，有更加伟大的事情需要他去完成。
心冷下来的同时，有股火在星爵心中燃烧。
狗屁扩张计划。
星爵的脸色变换，迈克看在眼里。
这才几天，连续两场认亲现场。
比相亲还累。
迈克在犹豫，要不要将伊戈对梅迪瑞斯做的事情讲出来，就像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斯凯和贾盈的事一样。
怎么说来着……清官难断家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