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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谦为人耿直木讷,不善与人打交道,用现代的话就是情商不高。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拥有出众才华的他才迟迟未能一展拳脚,在被张远招募之前,生活穷困,算不上潦倒,却也为衣食而忧。
加入西河以后,因为性格的关系,做事小心翼翼,勤勤恳恳,既不冒失,亦不是那种鹤立鸡群的角色。
之所以派他来主持远征元王朝这关键位置,也就是看他稳重。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当时在四人当中不拔尖,甚至有些往下靠的丰谦,竟然有这般大的成就,造化弄人亦不过如此吧。
在与丰谦交流当中,张远也逐渐明白了他为什么有这般的成就。
这或许与他生活处境以及性格分不开的。
丰谦出生于书香门第,但传到他这一代,已经没有了祖上的荣耀,家中靠几亩薄田为生。
落魄的家庭环境,让他在农村长大,与朴实的乡下农民打交道,养成了朴实的性子。
而书籍则让他性情耿直。
在经历过西河镇执掌一番以后,长期接触草原部落,对于这些牧民就如同老农一样,并没有书生意气的歧视对方。
这让他在与牧民打交道的时候,格外的顺利。
草原上的环境铸就了草原部落豪迈且凶狠的性格,但无知同样伴随着他们。
所以,和普通的老百姓一样,他们对于比自己更加聪明或知识多的人。既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又满含了羡慕嫉妒恨。
若是换成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决然不会得到牧民的拥戴。
偏偏丰谦这人没有什么架子,而且体会过百姓疾苦,对于和现代社会比起来,用‘水生火热’来形容的牧民来说,也是通用的。
而在西河治理过一方,从异人身上学习到了许多东西的他,着实为牧民做了许多的事情。
这让那些个崇尚武力的牧民十分的感激,尊敬。
也正是有了牧民发自内心的尊敬。和齐心协力,全心全意的帮助丰谦,才铸就了多里发拉的奇迹。
虽然震惊于多里发拉的奇迹,张远亦无法在这里过多的停留,元王朝那紧要的战事无不在催促张远快点前行。
此时的多里发拉生机勃勃,虽然各处都显得很简陋,但是已经开始透露出一座城市的别样风采。
这座包含着结合汉王朝建筑特点。草原民族的建筑特点,以及现代简练婉约的风格,使得张远有些着迷。
在多里发拉停驻了三天时间,补充了大量的牲畜和战马,驽马。
这次,后军更显轻装上阵。食物皆有牲口驮带,便是预备役也都分到了一匹驽马。
车流滚滚,人马如龙,浩荡的队伍蜿蜒曲折,喘息了一口气的西河士卒再次启程。
长期的赶路极为考验人的意志和身体。即便是精锐的战士,也在不断的前进当中飞快的消耗元气。他们并不比百姓轻松,只是一个承受的更多更少的问题罢了。
漫漫的长路没有止境一样,一尘不变的草原,绿茵茵。
微风吹拂而过,蓝天之上,几缕白云偷偷的观看着下面的人群。
人马困顿,在太阳的照射下,所有人都显得有些懒洋洋,无精打采。
长期的赶路,需要的不是紧绷着神经,也不是外表上的整齐有序。
乱中有序,快慢不一的步伐之间,唯独没有人马脱离队伍。
无需张远下达什么命令与关注,各级中层将官会自主的作出决定,而底层将官会自主的轮换警戒和休整。
一场漫长的路途,不断的淬炼这支由老兵为骨干的军队。
这种进步是看得到的,这一点从张远逐渐放手,放权,和不断减轻的杂事是可以体会的到的。
从最初开始,各十人队之间的配合都显得生涩和不流畅,一板一眼虽然做的很符合‘教科书’,可也解决如此而已,完全没有灵性和那举手投足的从容不迫。
而每日不停的赶路,让士卒的心态从紧张变得麻木,麻木而本能,浑然不在意之时,却能够以最快速度反应过来,这种是条件反射,也是一种从容不迫,淡然若定的心态。
十人队之后,百人队之间的配合也在飞速的提升。
和十人队相比,百人队又是不同,更加复杂。
人越是多,提升越是难,但同时,每一点提升所蕴含的力量也就越强大。
所幸,西河早在一开始的时候便着重于对中层,底层军官的培育,到西河城发展后期,几乎是兵多官少。
以至于如今西河在极速扩张,新兵过剩,老兵稀缺,却唯独不缺底层将官。
当然,这也得感谢《远征》世界拥有复活能力,否则,大仗小仗不断的西河势力,即便再多的军官也不经消耗吧。
当百人队之后,千人之间的配合就更加难了。
不断的前进,肉体和精神的压力,不断的训练虽然没有加大强度,可远征本身就是一个不断家中负担的路途。
飞速提升的西河军在这个时候,也进入了一个瓶颈阶段。
千人队之间的配合,始终无法进入到那种等闲若定,无需主将下达命令,中层将官之间便能够根据别人的反应,自主的作出最佳的选择。
要达到这种地步,即便是在现代拥有即时通讯的时代,也是极难的,甚至说是不可能。
这需要武将之间非常熟悉,并且经历过无数血火淬炼。
即便是张远亦没有办法了,因为这已经属于一级军队的境界。
军队等级体系和旗帜等级体系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体系,初期可能还有交集,后期分歧越发的大,走上量与质一般的道路。
初时,一级军队必然拥有一级旗帜,但拥有一级旗帜却不是一级军队。
一级旗帜是代表一支军队的配合默契达到了一种地步,用数据表示的话,那就是发挥出百分之百的力量。
百分之百很难吗?难,尤其是人数越多越难,普通的军队,那只是人堆起来的,甚至连小范围的十人队配合都没有。一支精锐的军队,百人队之间配合默契,达到无双重骑,死神重步那可以整齐划一的在战场上冲锋,纵横自如,好似一人一样,那就是百分之百的发挥了。
当然,这是指之前,如今无双重骑早已经是二级了。
而一级军队,则是千人与千人之间,难度就更大了,甚至这种模式等级推出来的时候,异人都不知道世界上是否真有这么一支军队。
不过,张远知道,随着《远征》不断的发展,战争不断持续下去,一级军队出现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