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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影踉跄朝钟紫言跑来,定睛一看,不是陶寒亭是谁,他不是随其余几位按月例贩卖最后一批货物么? 钟紫言施出身法,一步走进,只见陶寒亭额头大汗淋漓,先是一句‘掌门’,双目看到身后那些人走来,止住了话。 钟紫言朝简雍使了眼色,拱手对司徒家四位告罪,“门中要事,紫言先失陪一段,由简师兄替我招待四位贵客。” 司徒十七眼珠乱转,摆手道:“钟掌门自去忙!” 钟紫言与陶寒亭远离几人,走到僻静角落,问向陶寒亭,“陶师兄,怎么了?” 陶寒亭虽有焦灼,头脑却很清醒,言语利索: “我四人去售卖最后一批货物,自上和城出来以后,碰上了鬼鬼祟祟的槐阴河曲家修士,九个人都是练气期,我认得其中四人,上次伏杀我和姜师兄就是他们,姜师兄自然也认得,火气上来,直接一剑飞出就斩了一名练气中期的侏儒,两方立即混战,原本以齐师兄的本事他们都不是对手,可援手在不久后赶来,里面有一位筑基初期的老妪,难缠的厉害,现下正在虎跳江一带撕斗,我是来搬救兵的!” “啊?快走!”钟紫言一听,拉着陶寒亭直奔刘三抖洞府。 这一次售卖货物,他们一共出去四人,除了陶寒亭,还有姜玉洲、齐长虹和童泰,筑基以下的敌人还好应付,齐长虹已经快要练气大圆满。但若是碰上筑基期的修士,那可就麻烦了。 来到刘三抖洞府门口,急拍门锁虎头镜,少顷洞府门开,刘三抖身影闪出,见钟紫言和陶寒亭神情急切,“何事?” 陶寒亭简略再次说了一遍,刘三抖转身回到洞府,收拾了一连串符篆阵器,“走!” 顺路走过自己的洞府,钟紫言快速招来碧游小鲸,三人来到断水崖出口,刘三抖正要劝钟紫言回去,钟紫言抬手开口:“刘师叔稍等!” 转身几步跑去赤龙门大殿旁侧的偏殿,吩咐苟有为一同与简雍好生招待司徒家来客,告知他自己要随刘三抖去救人,有任何事随时用【蜂铃子】联系。 施展身法快步回到断水崖边,对刘三抖说道:“此次带上我吧,总不能护我一辈子,如今的门内,当掌门的没资格享受特殊待遇!” 刘三抖为难犹豫,时间紧迫,他叹了口气,放出自己的飞行灵器,二阶中品【天光射日盘】眨眼变幻成可容纳四五个人站立的巨大金黄色轮盘,“那就一起走” 三人跳上飞行灵器,刘三抖全力催动,向着槐山西南方向而去。 虎跳江是槐阴河分叉支流,位置大概在槐阴河下游的小剑山和猎妖盟上和城中间那段地方,因常有猛虎跨江捕食而得名。 陶寒亭指路,刘三抖载着他和钟紫言花了小半个时辰赶来,江面上风平浪静,已经没有人在打斗了。 钟紫言瞅着暗上鲜血抛洒的一处大石上,“看,那里有死尸!” 刘三抖驾驭轮盘飞至当空,很快降落。 三具缺胳膊断腿的尸体散裂四处,大石下还有低微的哀嚎声,声音不住叫唤,钟紫言快步跑近,发现一个青年修士的双腿被齐根斩断,陶寒亭跟上一看,双目怒火狂烧,抓起地上被染红的剑就要砍。 刘三抖一枚灵气珠子打落陶寒亭抓起的剑,“莫急!” 陶寒亭受到提醒,恢复理智,上前蹲身揪住那人的脖子,狠戾吼问:“他们人呢?” 那人双目已经被头顶流下的鲜血遮盖,视线模糊,嘴唇发白,处于弥留之际,被陶寒亭抓着摇晃,忍受不住发出巨大痛苦般哭喊,有了些气力,断断续续说道,“南南边求求你救我” 陶寒亭抬头看向钟紫言和刘三抖,刘三抖盯了那人片刻,“即是仇人,杀了吧,我们继续向南寻找!” 陶寒亭抓起刚才的剑,一剑割喉,那人死的干净利落,钟紫言撇过头去,不再多看。 “走吧,继续向南,时间越久他们越危险。” 三人上了金光轮盘继续向南飞去。 顺着槐阴河一直飞,小半个时辰后,在一处回风水潭边又发现了两具尸体,血未冷,说明刚死没多久。 继续向南,不到三柱香的功夫,远处河岸西面三道光芒追逐,两道金光一道绿光,此时那绿光是被压着打,刘三抖驾驭轮盘飞速逼近。 越来越近,打斗的人影也看清了,是齐长虹和姜玉洲在联手对阵一名筑基初期的披发老妪。 刘三抖向下四处望去,在西岸一颗歪脖子矮树下看到童泰捂着胸口坐躺在那里,奄奄一息,萎靡疲乏,他身前有四个已经死去的练气修士。 “你二人快去看看童泰,我去助玉洲和长虹!”刘三抖将钟紫言和陶寒亭放在陆地,转瞬冲入空中的战局。 钟紫言急切飞奔向童泰,陶寒亭也跟在身后。 到得近前,只见童泰一对斗鸡眼快要暗淡无光,胸口被轰破两指大的窟窿,腹部被剑斜着划开长口,白肠和鲜红血液大半已经流了出来,右腿半条被削没了,血液已经流干,森白腿骨露在外面,应该是自行疗伤勉强凝结了血痂。 钟紫言双眼通红,极速拿出来时准备好的止血疗伤灵丹,掰着童泰的嘴往里送。 陶寒亭见了这副惨象,跪地哀嚎,“童师兄啊!”鼻涕眼泪齐出,伤心欲绝。 喂了灵丹,童泰艰难咽下去,双目恢复了点神采,看清了前来救助的人是自家掌门师弟。 “掌门”童泰艰难抬手,嘴唇颤抖。 钟紫言泪流满面,“在的,童师兄,我在的” 童泰勉力强撑,眼神直盯盯看着钟紫言,又指着身前趴伏已死的两个修士,“我,杀了两个贼人” 钟紫言一边微笑一边泪水汩汩流下,“我早说童师兄胆魄过人,即便出来争斗,也不会落于人后” 握着童泰沾满鲜血的手,钟紫言能感受到他最后的生机在极速流逝,不论丹药再神效,也救不了这位傻师兄的命。 仅仅十来息,童泰气息已经快没了,钟紫言哭着大喊,“童师兄,你坚持一下,你能坚持一下的!” 好似受了钟紫言的喊声惊叫,童泰回光返照,说了一句完整的话,“掌门,我走了” 被钟紫言握着的那条胳膊自然脱落,童泰双眼就那样定格住了,眼珠失去光彩,灰暗无神,寂静无声。 钟紫言呆愣一瞬,弯腰抱着童泰尚有余温的躯体嚎啕大哭,这个傻师兄平日胆小怕事,一对斗鸡眼招惹了数不清的嘲笑,多次请求调回门内做事,自己觉得应该锻炼他的胆气,专门不允,死的时候不但没有怪自己,还硬气的说杀了两个人,这是得多傻啊 同门本就不多,如今又死了一位,且是最听自己话的几人之一。 “为何会这样,为何啊呃”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钟紫言哭喊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