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在境中(1 / 1)


梅德抬头看了眼太阳,刺目的阳光让他一阵眩晕,酒桌上基本没有能坐的住的了,白猿半个时辰前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手下的其它妖精也基本喝的东倒西歪,只有几只经历旺盛的猴子还在树梢上蹦来蹦去。梅德晃晃荡荡的起来走到白猿近前,先是喊了声大王,见没有回应又走上前推了推,见还是没有反应。梅德转身直奔洞房,人刚到洞房门口门吱呀一声打开,彭初六、白巍一前一后闪身冲出门来。梅德未及防备被唬了一跳,待看清是彭、白二人一颗心才放下。梅德急急道:“成了!除了几个不碍事的都撂倒了,你俩咋出来了”?彭初六一边观望一边道:“听着外边没动静了,我琢磨大哥应该得手了,二哥呢?二哥人呢”?彭初六看了半天不见王老三急急问道。梅德刚要答话,王老三从树的另一侧转了出来应道:“这呢!也就老四疼人还知道问他二哥去哪了,老大就知道喝我这死活他也不管”。众人正要相迎却见狼头人跟在王老三身后,彭初六抬手就要发雷,白巍举起火枪瞄准预备开火。王老三连忙张手挡在狼王身前,连声高叫:“自己人,自己人,都别动手”!

梅德引众人坐了,率先开口:“诸位,废话就不说了,时不我待妖王虽然被我们灌醉了,可如何除妖大家得拿个章法出来”。梅德话是对众人说的,可是眼睛却始终盯着狼王,众人也是一般无二都等着狼王开口。狼王此刻内心是天人交战,王老三等人刚认识无交情可言,可白猿所为已是人神共愤,看他今日表现来日必对自己下手;白猿是昔日旧友虽有嫌隙,可几百年相识下来——早该弄死他了!

狼王下定决心对几人道:“白猿一身变化得自乾坤如意宝鉴,与其说镜为他用不如说他为镜奴,这几百年白猿为了可笑的心魔,把自己子嗣献祭给这魔镜,他和魔镜早已血脉相连融为一体了,如今想要诛杀妖猴必得先毁魔镜,反之则如水中捞月”。众人一听皆道那赶紧搜搜白猿把魔镜藏在何处了。王老三是急脾气,嘴里咕哝着:“那还不赶紧的,一会酒醒了都得让人家一勺烩了”。说着王老三直奔白猿,将白猿翻了过来,在白猿的怀里摸过来搜过去。众人都凑了过去看着王老三把白猿搜了个遍,王老三一摊手,没有。众人皆为之泄气,都以为这么重要的东西,白猿必然贴身收藏,可事与愿违偏偏不在身上。

梅德见众人情绪低落忙鼓舞道:“诸位不必如此,凡事哪有一蹴而就的,我们抓紧时间分头行动,各自到有可能藏匿的地方寻找,老四你在现场看着这妖猴,大家打起精神发现异常互相示警”。众人见梅德安排的井井有条无有不服,梅德率先向洞房行去,王老三就地在喜宴圆桌下开始翻找,白巍茫然不知所措,可也试着在客房及周围建筑寻找。狼王坐在酒桌旁开始沉思,白猿他相交数百年,魔镜是他锻炼而成,这山中秘境也是魔镜幻化出来的,如果说这魔镜藏在一个地方他认为他应该能猜到。

眼看着时间流逝可是众人毫无进展,不知过了多久几人又重新回到酒桌前。不用说也能看出没找到,几人垂头丧气连梅德也没心思鼓舞士气了。狼王还在思考可王老三十分怀疑他就是懒得动。气氛压抑还是梅德先开了口:“洞房、伙房连茅房我也翻了,这能藏哪呢?我觉得八成是灯下黑,他不可能找个坑给埋了啊”?王老三左右看看说:“我把酒桌天地桌都看了一遍,附近也翻差不多了,我他么怀疑他压根就没藏附近”。狼王沉思道:“不能,依着他多疑的性子,这东西他不时时看着他不能放心”。众人再次陷入沉默,王老三抬头看看太阳,一拍大腿:“这都啥时侯了,在这么琢磨来琢磨去,啥时候是个头?把那妖猴捆了审审不就完了”。

众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王老三,梅德先开口道:“你把他弄醒?那还捆得住吗?到时候就凭你手里的刀子降妖伏魔”?白巍也开口埋冤道:“二哥咱门不能乱,不行在好好找找,也不能出昏招啊”。王老三被说的恼羞成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咋办?就这么熬时辰等着?他酒醒还不一样玩完”!众人毫无办法都很焦急,一时间都是手足无措。忽然彭初六恶狠狠的道:“实在不行,就用二哥的招把这老猴子捆起来,给他用刑看他说不说”。白巍吓了一跳“老四你疯了,你不说这猴子治不住嘛,现在又说用刑这不找死吗”!彭初六摆摆手示意众人冷静,接着道:“以前说这猴子轻易治不住,那是因为面对面咱们谁也不是对手,现在不一样了,他任咱们摆布了”。梅德眼前一亮“老四的意思是你能限制他,让他在咱们控制下受刑”?彭初六点点头“大哥一语中的,咱们找不到,猴子知道在哪,那就得看二哥的手段了”。

众人迅速行动,狼王和王老三找砖头砌炉子,白巍进洞房去摘龙凤白铜帐钩,彭初六和梅德将白猿反剪双臂捆住。一番忙活狼王和王老三砌好炉子,梅德示意一切就绪生火锻造。白巍把拴了链子的帐钩投入火中,狼王叮叮当当给帐钩打出带倒刺的钩尖,不多时钩子打成白巍打来凉水降温,狼王拦住白巍:“趁热,省得不好往里扎”。众人面面相觑心道还得是朋友,关键时刻是真“关心”那!

白猿浑身瘫软死了一般趴在地上,王老三和狼王用布垫了手,一人操着一只烧红的帐钩。梅德和白巍死死按住他防止他暴起伤人,彭初六捏着雷诀随时准备支援,众人准备停当彭初六点头示意动手。王老三和狼王也不犹豫,将烧红的铜钩朝白猿后背琵琶骨勾入,只听猛然一声吼叫天地变色,众人脚下的大地都塌陷了三寸。

白猿醒了,可他发现自己的现状很不妙,自己双手被反绑,狼王和王老三架着他正往树上捆呢,最糟糕的是自己的琵琶骨被锁了,现在别说变化了喘气都让他痛彻心菲。白猿环顾四周自己的得力干将都被人控制起来了,那个来送亲的“娘舅”和自己的“新娘”,还有那个奇丑的陪嫁丫头,正用两根奇怪的短棍指着自己那群得力干将。他艰难的扭转脖子,把恶毒的目光像箭一样射向狼王,他声音干涩犹如被撕开的破布,“为什么?我待你像亲兄弟,你和外人算计我,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蠢货”!这一嗓子用尽全力,白猿胸前背后的伤口一起涌出鲜血。

狼王把绳子交给王老三,看着狼狈的白猿平静的说道:“对,我在你眼里永远是个蠢货,可我告诉你从当年你砸死那个道士,我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从你为了获得法术献祭自己的孩子,我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从你第一次骂我蠢货,你就应该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王老三把愤怒的狼王拉倒一边,他轻声对狼王道:“交给我,你歇会儿看我开发他”。狼王忿忿的走到一边,王老三乐颠颠的走到白猿身前,冲着白猿深施一礼口尊:“大王,小人得罪了,如果大王愿意有问必答小人自当不让大王受苦,可是如果大王倔强那就别怪小人招呼不周了”。白猿目欲滴血,高声叫骂道:“你这蛆心蛇眼的杂种,有能耐就往老子身上招呼,老子要是哼上一声就不是好汉”!

王老三呵呵笑着“何必呢,咱们心平气和的,大家都省事,您要非让我费事,我也不介意让大王见识一下‘弹琵琶’的威力”。白猿不理王老三的威胁依然叫骂不修,王老三用手扯住连着“琵琶钩”的绳索,将绳索拽紧后开始有节奏的拨弄起来,嘴里哼着荒腔走板的小曲“娇滴滴玉人儿,我十分在意儿,恨不得一碗水吞你在肚里儿——大着胆,上前亲个嘴儿”。白猿痛的冷汗直流,可是碍于之前说了不能喊叫,只能咬着牙硬抗。众人见了这一幕无不觉得血腥中透着怪异,王老三越是轻松不正经,越是凸显白猿咬牙受刑的荒诞不真实。

白猿没了法力支撑,说到底就是个强壮的猴子,只用了半只小曲他就昏死过去了。王老三停了手,对众人道:“让他歇会,一会拿水泼醒继续”。梅德对王老三道:“你这办法行吗?我看这妖猴挺有骨气”。王老三笑道:“放心我这手艺得过真传,先杀杀他的锐气,在慢慢整治他”。梅德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王老三摇头道:“他要是抵死不说,奈之若何”?王老三看看梅德又看了看其他人叹口气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这要是个人我能保证他熬不过今天,可这是个妖能挺多长时间我也没把握”。彭初六忽然转身对二人道:“你们有没有感觉道今天特别长?咱们黄昏前出的范家,这都闹了多长时间了怎么天不见黑呢”?众人悚然一惊齐齐向天上望去,一轮红日就挂在中天。

这正是巧施妙计捉妖猴,只缘身在镜中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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