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烦躁的老司机（1 / 1）

屠龙的勇士是为了人民，

可是屠龙者终将成为龙。

起因是他们，改变也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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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五一节刚过的第二天。

不过市郊医院的病人，并不会因节假日，而有太大变化。

最多因为今天是周天。医院早上的人流量还有所减少。

然而这些，都与年近四十的急诊科医生徐坤林无关。

他昨天值晚班，现在早班的人来换班。他可以开始收拾东西，回家补觉。

昨晚，他可是被一位突如其来的病人害得一夜未眠。

之前，他兢兢业业守到凌晨五点多，没有一位新病人出现，也没有一位病房里的病人有情况出现。

检查一圈，静悄悄的深夜让他困意愈浓。

疲倦也隐隐爬了上来。

交代前台护士一声，他就在办公室里把行军床一放，打算通过短暂的睡眠来挨过黎明前最难熬的这段时间。

然而，事情总是不会挑时间。就在他迷迷糊糊快睡着时，被叫醒了。

快速清醒过来，看到叫醒自己的是，刚过实习期的小护士李子嫣，忙问到“什么事？小李？”

“徐医生，来了一位伤员，小臂、手肘、膝盖、受了较大面积的轻微擦伤。我们正在外部处理，不过病人有点麻烦。请您过去看一下……”

听了大致的描述后，坤林便跟着李子嫣前去那位病人所在科室。

还未到门口便听见里面有个大嗓门在乱吠。

“你他＊的，就不会轻点呀！”

“＊＊＊＊＊＊＊＊＊＊，着个＊呀！”

“＊＊＊＊＊＊，＊＊＊＊＊。”

“＊＊＊，＊＊＊＊＊，＊＊＊＊。”

（很抱歉，被禁怕了。怕把真实问出的话打出来被禁。只能写梗概。就像我本来没想过换视角，打算写司机的视角一下讲完。可是他未免有点，我描绘太细致和太粗略都不好。）

虽然还没见到病人。

但是中医有望闻问切之法。

从这洪亮的声音，坤林便能判断出这人没有大碍。

虽然病人过于暴躁和粗鲁，可是医德告诉他，此时要保持风度。

他风度翩翩地打开了门。却不知道，他的医德将在门后接受一次挑战。

待他开门，看到的是护士长和几个较年长的护士正在为病人受伤的地方消毒包扎。

一个年轻护士远远地站着，小心并且迅疾地接递着工具。

在那个病人的注视下，她显得很是慌张。如果不是手里还有放不下的工作，相信她早已逃之大吉。

病人是一位胖碩的中年男子。脸上粘着些黄色细沙粒。剪下的裤腿还带有不少草屑。

其他的地方已经包扎好，通过还在处理的小臂伤口可以看出只是轻微的擦伤，估计也就是路上跌倒的事。

护士完全可以单独处理。

至于护士叫自己的原因，估计是。

他是今晚这个科，值班医师里唯一的男性。另外两位值班医生都是妇女。

叫其他同事来和这耍流氓的病人交流肯定是不合适的。

徐医生原本打算按程序开点正常的消炎药什么的，解决后再继续休息。

不过，当他和病人交涉时，感到了无奈。

（此处省略并修改谈话内容。内容涉及社会敏感话题和粗话，脏话。请大家文明用语，不然打字都打不出来。）

徐医生例行询问病人信息和情况时。

司机明确表示自己受了很重的伤。并且说是跳车所受的重伤。要求开最贵的药，要求输血、要求拍x光、要求核磁共振、要求b超、要求彩超、要求ct、要求住院、要求验血、要求护理、要求……

徐坤林从业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样的病人。只有病人会和医生协商，用较低医疗费的，哪有疯狂想给医院送钱的？要送直接捐就可以，何必执着于做那么多项检查呢？全部做一遍对身体也不太好。

再说，要做就做吧，可是项目，你是照着墙上的表格念了一遍吧？你不知道有些是女性专属吗？你是怀孕要生孩子了吗？你要是真的怀了。就连价目表上没有的，我们医院也愿意为你做，而且还免费。

可是你能吗？哪有那么多医学奇迹！和非人类构造。

在严格诊断，确认该病人除了极度肾亏和颈椎、腰椎不好外没有什么大问题，单纯就是无理取闹。

徐医生巧妙地用部分检查设备需要白天才有人运作。大部分检查需要去总院检查等理由搬出。获得病人冠以“庸医”之谩骂。

笑嘻嘻地将病人送出急诊大厅门。

被病人磨了很久的徐医生已经放弃休息。

温和耐心的面容下，早已憋了一肚子火。

这火气足够他再撑一个小时，撑到换班。

……

而走出医院的病人，也是积了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随手便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让做深夜生意的牵线人安排一个女职员接自己去降火，特别要求派一个会装高冷的。

在等车的过程中，他也一直骂骂捏捏地抱怨。

昨天是五月一日，星期六。

即使是劳动节，他依旧辛勤地做着外快工作。在校门口用豪车吊了只鱼，提前帮以后的客户看看成色。没想到看着青涩，实践起来是个老手，不是很润。

不愉快地在外吃晚饭时，接到一位大老板打来的电话。

老板的命令是，让他去城南偏僻的沙滩接一批从外来的客人。

当时，看老板一反常态的行为。一方面客客气气，一方面又不断叮嘱的语气，觉得是件麻烦事。他不怎么愿意去，却在被告知酬金后欣喜地丢下筷子出门。

没办法，谁让客户给的实在太多。

司机将晚上约好的酒吧夜场通通推掉。

先按客户的要求去准备衣物。

两套男装一套女装。

男装的尺寸品牌款式都有明确要求，女装就仅仅告知身高。

他严格遵循业内的回扣规则。

已经限定好的男装没太多回扣空间，发票只打了15倍价格。

而女装就是大展身手的时刻。

直接要了件符合那身高。全商场价格里第二贵的一件洛丽塔裙和配套服饰。发票打了10倍价格！

要不是价格第一的是一件婚纱，买过去无法过关，他肯定能多赚一大笔。

价格第一的衣服不能入手，已经让他感到一丝不快。

当他早早到达沙滩，却活活等到零点多才接到人。

他的不悦就愈加深重。

可是谁让客户钱多呢！司机不得不嬉皮笑脸地接待，从海里潜上来的三人——两个男子和后面用安全绳拖着的女子。

三人中的那个青年壮汉和中年男人还挺合他的胃口，他一眼便判断出惹不起。

对待他们还算客客气气、低眉顺眼。

至于那柔弱少女，让他非常不爽。

那少女身材虽然很是极品，不过总是冷着一张脸。

拽什么拽，越看越气人。

更气人的是那语气和态度。

一直带着冰冰冷冷的神情，却没有冷静的个性。从上岸开始就一直在抱怨。脱潜水衣换装时更是挑三拣四地闹了好一阵子，差点让他没法报销费用。

这女子看得到，吃不着。还差点挡了他财路。

这就让他更是不快。

不过，如果这少女，是那两个大老板的人。司机也是可以委屈求全，不会有任何烦躁的表现。

可是很明显，那两个老板也对那个少女很不耐烦，都不怎么想去理她。

看清气氛形式后。司机做好，抱好领头那位中年男人大腿的打算。

恭恭敬敬地将他请上副驾驶，向他询问目的地。

结果，令司机没想到的是，指路的居然是那少女。

正当他思考，要不要改变对后座少女的态度时。

少女的指路，令司机对她就厌烦更是深重。

少女表示不知道目的地，只是知道方向。

开车上路后，少女絮絮叨叨地指挥着方向。

老司机深深感觉到，这少女明显就是拿他寻开心，在打击报复他。少女最开始居然一直指着一个方向，让他往前开。

（额，拜托……我这是轿车，不是开路机。不是直升机。前面有山丘，有墙，有湖……）

司机勉强压下自己的情绪。想好好地和她交流，让她给个具体地址。可她就只顾冰冷着一张脸，一直催促着。

真是令人恼火。司机不打算再和她说话。

憋着闷气，随出现的道路，转动方向盘。

开始老司机还觉得她是有目标，有方向感的。

车一直在变换方向，可她指的方向都没怎么变过。

遇到叉路，直接右转直走，再左转就可以。

少女越催越急，自己却是越开越顺。

然而到了后面，少女指挥的方向，就是在故意折腾他。

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完全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还在好几个地方转了几圈。

他是越开越恼火。

好在最后这少女也许玩够了。

再次确定方向，最后在一个小区门口下了车。

在小区门口等她出来前。

老司机和那个中年男人闲聊了很多。有时那个青年壮汉也会插上几句，大部分都是对那惹人厌的女子的抱怨。

按那中年男人所言中的只言片语。

虽然没有明确说明，却明确地表示了一些情况。

他们这次偷渡到华国是有事要办的。在法国遇到了这个女孩，看着挺漂亮的孩子，还挺有钱的，想离家出走，就顺便当赚外快。把她也带到华国。

没想到，是个烦得要人命的孩子。

相互调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一会儿，那女子便走了出来。

身处异国他乡，却不懂人情世故。

即使司机听不懂外语，也能从语气里听出——那女子居然和那两个人吵了起来。

还要抛下那两个现在唯一的靠山。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老司机当然就顺了她的意。打算今晚尝尝新滋味。

现在这少女已经没人罩着她。在老司机眼中，顿时从一个在他头上蹦蹦跳跳、作威作福的母狗。变成关在笼子里的羊羔。

他将车开向偏远的郊区海边，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随意折腾后座的少女。

可是没能如愿以偿。还被迫跳车。

还好那时车开得不是很快，还有沙泥地草坪缓冲。

混道上，也不是一天两天。还是有点身板。在路上滚了几圈，便安全着陆。

望着自己的车越来越远。

司机对着车的方向破口大骂。

诅咒那莫名其妙出现，吓了他一跳的抢车贼。

车被抢走，他又不能报警。毕竟自己有案底。而且今晚的事和车也经不起警方查。

三更半夜在郊外的他愤怒到极点却无处发泄。

他在不远的路上，找到抢车贼的摩托。

那摩托居然很扯的无牌无钥匙，也没有任何商标或标识。

司机狠狠踹了摩托车几脚，倒把自己脚踹疼了。

司机无奈地蹲坐在侧倒的摩托车上。拿起手机，叫了辆深夜出租车。

在等出租车的时间。

他与那两位老板联系了一番，大致把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极度夸大自己的伤势和抢车贼的凶狠。

两位老板电话里声音很吵，似乎在舞厅或者酒吧之类的地方。

他们很潇洒地让他报账。

狗腿子般地道谢后，他让的士开到医院。打算狠狠砸一笔钱来解气。

却结果被些没用的医生护士，用各种文人理由。弄得他甚是烦躁。

在路边等了很久。小姐上门也是慢得不行。

打开手机，老司机试探性地用定位服务查自己车的位置。

“咦！这个抢车贼看来不专业。定位器都没拆，看我晚点来抓你。”

“我看看在哪里？”

“怎么就在刚刚那边附近。”还不待司机去思考。一辆车已经停在他面前，还按下两声喇叭。

“滴！滴！”

“老板，上车呀！还记得拉拉吗？怎么还绑上纱布了呀？”

循着声音向降下车窗，露出脸的人看去。

来人是他曾光顾过的女人，浪得很。就这货还能装高冷？老司机表示怀疑。

不过他也懒得追究。开门上了车。

刚上车，老司机心底就升起一阵慌乱。

要不是来人是熟人，他肯定立刻开门跳车。

自称拉拉的女子穿着一身紧身亮黑色皮衣裤。

该凸的凸，该凹的凹。

本是很惹火的装扮，却让老司机全身发寒。

…………

…………

“eorybeg”

请闭眼倾听来自脑中幽深黑暗处回响的虚无低语

“回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