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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特别篇:京都事变(1 / 1)


京城,说起这个名字,很少有人是不知道的。当然,也有些记岔了的,想起前几朝有个皇帝一拍脑门往江南那地儿建了个小朝廷。

这咱就不去说了,今儿个咱只聊这坐于幽州故地,始自燕岭郑邑,号顺天府岳,载万古长青的太安城。



一只喜鹊穿林走巷,停于一杆红漆墨柱挂着的酒红大旗,上有行文篆笔写成一个大大的酒字。

此地乃为外城东市一处小有名气的酒坊,在吃喝具是眼尖嘴刁的本地老油子们那里口碑是不错。但还是那句话,狗肉包子,上不得台面。

这一点上,也是因为京城这儿地儿规矩忒多。不说谁家门槛高多高少,便是吃茶串门,什么人什么身份,该去哪,过哪条街,走什么门,有人迎没没人迎,迎几个,来的都谁?这些个狗屁倒遭的,用句客气点的话来说就是繁文缛节太多了!

因为是天底下有数的大城,慕名而来的人不知几何,于是这座首善之都的灰蔼暮气也被表面上的繁华遮掩。

像是一些学过望气术的道士,大多都能看得出来。于是历朝历代不断修缮填改,形成了如今太安城的风水格局。

然而,风水轮流转,要想长治久安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也是当年享誉天下的奇谷怪人在来到如今太安城前竟然连门都没进掉头就走。后来旁人去问,他只说“甚晦”

话说回来,往来此处的,除了商贾贩夫,也就想要靠功名谋利的士子和那些或有奇异的能人居多。



“老板,你们这儿,什么酒最香啊?”站在酒坊外面,一位尖嘴猴腮道士模样的男人敲了敲门板。

屋内,生意兴隆的老板听到外面有敲门的动静,也把目光转向那操着一口河州口音的外地佬。对于外地人为什么会来这儿,他倒是不奇怪。

平日里来往的多是打散酒的匠工,那些人七嘴八舌,有个二两酒就敢吹一斤的牛。一来二去,这家店的名声倒是传的比城内不少老字号的店铺还开。有人闻名而来,也属正常。

那戴着圆顶锦帽的老板想也没想的便回道“文喝有桂花陈,三两二钱不还价。武喝有白二锅,八两一钱,买三斤还送你半打。客官,你是想要文的还是武的?”

老板介绍的过程中,抽空打量起客人来。每日见的人多了,这一打眼便多多少少能看出些端倪来。

眼前这个面色蜡黄做道士打扮的,身上衣服虽新但总有股子风尘气,多半是跑江湖的。看鞋头磨损严重还有个补子,也应证了之前的看法。

其人眉宇间神采奕奕,虽身高不过五尺,倒也板板正正,多半心气傲。

如此粗略打量,老板便大概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文喝武喝倒是有趣,那便先打来一壶桂花陈,再来一壶白二锅。”那道士往里走了两步,他四下打量起来往客人,多是些荆钗布衣张口闭口都是哥儿爷的。

虽说河州离着京城不远,但言行却没这儿的豪横。老板差人去后头打酒的间隙里,给这位道士递了个白瓷杯,里面装有少许花酿,香味扑鼻。

那老板似自来熟般,打趣道“素日常有羽冠来京,大多都因律教有严,少有饮酒。似你这般喜酒好酒的倒不多见。”

把玩着手中瓷杯,那道士舔了舔嘴唇,好像还在回味刚才的香甜,他道“善饮者忌口,常愧者心忧。在下即不痛饮,也非浇愁。”

言外之意便是,于情于理,这道教所也管不着他。老板呵呵笑着,像一般的田家老翁,双手交握藏于身前长袖中。

那道士掏了掏衣兜,取出银钱来,在点数之后,推到老板面前,他问“近来有传那皇城妖猫是何缘故?”

钱财到手的老板大致翻了翻,这一步只是确保没那些个缺角烂边的。听到对面在问,他回道“这事儿不好讲,尤其是宫里都下令严禁谣传。”

道士眯了眯眼,将桌上按着的左手抬了抬,露出底下的银子。

老板却是咧了咧嘴,他没有其拿,更似浑不在意,只道“拿这些个银钱可买不来小老儿一家老小的安危,不过有些所以你倒也无妨,你且凑近些。”

道士笑着收回了银钱,他把脸凑近,屋子里其他人进出倒也没谁在意这二人的窃窃私语。

“说是东宫里有个宫女走丢了,本来没什么人在意可偏偏在她消失后连番发生了几起夜猫惊驾的事情。后来,下令皇宫里不准养猫,可还是没用。”那老板说到这儿,便不再多言。

望着老板身边走来的小儿将两瓶打包好的酒壶递来,道人耸了耸鼻子,道了声谢便拎着离开了。

走在大街上,繁华人群往来,各地不同口音的交织在一起的场景倒不常见。

这道士细眯着眼,打量起来往妇人,眼神暧昧的从身姿挪揶到腰胯,只差不能离得再近些。

该人走路大摇大摆,手里拎着的酒壶叮当晃着,旁人看来随时有种会打碎的可能。

此寮,长相猥琐,尖嘴猴腮胡桃眼;此人,弯腰驼背,面黄身短三尺钉。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人走在路上确实醒目。旁人见了免不得绕开道来,而这放浪形骸的家伙也混不吝。

绕到街角一家卖烧鸡的,闻到味儿,这位道士伸手摸了摸肚皮,心头涌起了一些感触。

门口招呼的小厮见他停在门口,遂上前来,招呼道“这位道爷,小店里烧鸡烤鸭卖的那是最最最正宗的,十里八街没人不吃过咱这家的,要不进来买点。”

见对方盛情难却,道人拍了拍肚皮,笑道“那来半只。”

“好嘞!”

屁颠颠的跑进门的小厮跟着烤架上的老板说了两句。道人看他二人岁数相差,估摸着该是父子,想到在这儿京城临街开间铺子确实是个不错的活计。

往来人多,生意倒也不错,加之没人敢在这儿城里惹事,生活的安稳快意,也远离危险变故。

道人想起了那个整天念叨些不着边际话的混小子,曾在他流浪之际遇见的家伙,本该也如这般幸福安稳的过完一生,但中途却起了变数。

当时的他自认没本事处理,只能告诫一二,如今过去了十数年了,或许故人已逝。

如果他还活着,“也不知道会在哪混?”道人自顾自的说着,恍惚间,看见那小厮提着包好的烧鸡小步跑了过来。

从临安大街一路往东,来到一间名为全禄福的店,道人哼着小曲,摇晃着手腕上系着的两壶酒水,捧着油纸包,一路上了二楼。

这家店的位置离闹市较远,属于黄金地带,因为管制严苛,旁边不远处住着的多是些与府衙有些关系的商贾之家,而那些奉职的官员们大多住在西城那一片。

进了屋的道人,不忙着拆开已经溢出油脂的黄皮纸包,他关上房门,迈步走到那扇对准了不远处一排整齐宫房的窗户。

他没有完全打开只露出一条小缝,阳光从那条缝隙里透出,照在他蜡黄的脸上。

这位从始至终都与人和善,看不出半点脾气的道人,此时眼神凌厉,不似之前那般猥琐混浊。

一张黄纸从他手指缝中拉出,上面只简略写着一行字。

“东宫侍卫长,李让”

这行简短的内容不知是谁传递过来的,而道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伴随着火焰燃烧的声音,那张黄纸慢慢变做黑灰。从外面看来,根本无法分清这边的住宿房屋里到底有没有人居住,而从里面,却可以恰好看清那几排房屋中的一座,内部情况。

嘭的一声清脆,酒壶的塞子被扯开,道人咕噜噜灌了一口下去,随着时间推移,道人在房间里待到了傍晚。

整座城市的夜晚也像白天一样,被火光映照的分外耀眼。

今天是新的行商法令颁布的第二个月,在新法中有解除一些城区对于商业面积的限制,同时放宽了宵禁时间。由此,太安城的夜晚,多了许多热闹。

坐在楼上的道人往嘴里倒了倒酒,从那壶口里却连一滴都没有了。扫兴的他也只能垂头丧气,而这时,外面的街道上人影攒动。

道士立马聚精会神了起来,从门缝里,他看见,一个行人打扮的从街口走来,在四下看了看时,果断来到一间门前。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二人似乎是交谈了些什么,女人便让身将男人迎了进去。

悄然看着这一切发生的道人眉宇间露出些许轻松的意味,他轻叹了一声,随即将手中酒壶放下。



屋内,灯笼里的烛光点亮时,映照出那位悄咪咪赶来的男人模样。是一位年近三十,满脸胡茬长的孔武有力的汉子。

女人抖了抖手腕,将手里的火柴熄灭。她一身素衣,头发只简单挽起,长相清秀,属于耐看的那种,言行举止都有些刻板,性格给人也是一种唯唯诺诺的样子。关键在于,她的岁数应该在十七八岁左右,这点上倒是可以排除,男人是她的父亲了。

“最近怎么样了?”女人上前来,要替男人拿下衣服。

那汉子摇了摇头,只握住女子手道“最近宫里不安生,倒不是因为你,而是一只不知哪来的捉不到踪影的猫。”

女子皱着眉头,她轻声念了个“猫?”

汉子嗯了一声,他的脸庞棱角分明,肤色暗沉,再看身形要么是习武的要么就是常年从事体力活的力夫。

此时,他轻声安慰道“你在这里尽且安心,估计不多时,宫里的事情就会被压下,而我也快任期结束,到时候递交辞呈和你回临城老家。”

女人笑着嗯了一句,她上前抱住男人,只紧紧的不愿撒手。

而这时,门很不合时宜的开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那汉子将身前女子护在身后,他拧腰回头的同时,左手已经甩出一截短刀,他面露凶意的看向外面,喊道“谁?”

屋外,一个道士打扮的矮小家伙摸了摸鼻子,他眼神似乎很是猥琐,两颗眼珠子滴溜溜在男人身后的女子脸上打转,这位吃完烧鸡又懒得擦嘴的家伙,伸出那张乌漆麻黑的爪子,朝里面打了个还算友好的招呼,他道“别紧张,就我一个。”

“你是什么人?在跟踪我?”那汉子一脸的紧张,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身后,抓住他手的女子心脏已经跳的格外剧烈了。

汉子开始在脑内盘算,要是发生了意外,待会儿应该怎么带着她逃跑。

屋外的道士双手摊开,似乎是为了表示诚意,他还特意转了个圈,以示自己没带武器。他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见那汉子没再做多余动作,这才咧了咧嘴,笑道“李让是吧?东宫侍卫长…嗯,能做到这个职位的可不多见,你家和哪位王公贵胄有关系啊?”

屋子里的汉子似乎并不喜欢这种套近乎的方式,他直言道“阁下所图请直接说吧。”

道士点了下头,他似乎自己也觉得在陌生人面前这样问东问西的不太礼貌,于是直言道“我来是想让你帮我进宫。”

那汉子听罢,冷笑了起来。“你是想当刺客?”

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当做哪个六国遗民的道士,摇了摇头,他语气依旧温和道“那倒不是,我只是想帮你们陛下抓猫。”

此时,躲在汉子身后的女人抽动着嘴唇,她声音儒糯道“当真?”

“我怎么信你?”久经战阵的汉子可不像女人那般好骗,他嗓音低哑道“陛下身边自有羽衣国相为他排忧解难,阁下若是有心,自可去道教所里投递举荐,何必要来我这儿行鬼祟之举。”

道士有些苦恼,他挠了挠头,似乎不清楚该如何解释,反而问了句“那你私通太子身边的近侍宫女,又是为的哪门子的忠义?”

“你…”汉子猛地涨红了脸,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而这时,道士却开口,他望向汉子身后的女子,舔了舔嘴唇,道“这样吧,我进去之后随时与你待在一起,做什么也都和你汇报一二,而且,我只需要待上半天。”

说着,他又往前走了两步,来到汉子身前。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可恶身影,名为李让的宫廷侍卫长心中涌起了无数次要拔刀斩杀他的念头。

“你不是也快要任期结束了吗?这丫头不错,以后肯定能给你生几个大胖小子。”道士挑了挑眉头。

对于这个多余的动作,差点直接点起李让的怒火,但身后女子微不可查的扯了扯他的衣角,这让这位宫廷侍卫长稍微清醒了下来。

他在道士的注视下收起了手中短刀,“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但要是真对宫廷造成威胁,我第一个会杀你。”

道士瘪了瘪嘴,他一副像是被你吓到了的欠揍表情,将一张黄纸拍了过去。

李让接过那纸张打开移开,是一行黑色的小字,上面写着“狸猫换太子”

而就在他看完,身后女子却是轻咦了一声,李让连忙抬头,眼前那个本该站在对面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嗯?人呢?”李让目瞪口呆,他四下张望,确认再无道士身影。

而原本那个女子却连忙道“刚刚他手指向一边,我去看了,回个头的功夫他人就没了。我们…是不是碰到神仙了?”

李让的表情有些复杂,因为职位原因,很多时候他能接触到凡人无法知晓的真相。

此刻,望着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他眼眶幽深,喃喃道“或许,是妖怪。”



离了那间屋子,瞬步回至屋中的道士,却直觉般扭头望向床边的位置。

在没有烛光照明的情况下,屋子里漆黑一片,而位于床脚的阴影里,似乎坐着一个人。

道士皱着眉头,他将屋子里的蜡烛点亮,随即映照出床榻上坐着的那个女人。

“虽说我对女人上我床这件事并不反感,但我对一个没有礼貌就随便闯入人家房间的人可是抱有极大的偏见的。”这句话说的,道士那是一个正义凛然。

床脚,坐着的那位女子只是挑了下眉毛,她嗓音不快不慢道“为了以防万一,印主还是让我来提醒你,那只皇宫里霍乱的猫不是凡物,乃是前朝天监院以龙气豢养的九幽灵猫。”

道士不以为然,他嗤笑了一声,说了句“然后呢?你们知道的那么多,到头来还不得是靠我这个野仙来收拾。”

对此,女人并没做任何回应,她手指轻抬,将一枚锦盒呈现出来。道士看见那锦盒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只是亮一下,走个过场。女人轻声道“事成之后,你便是我门封正灵尊。”

道士则很没品的捏了捏嘴角翘起的小胡子,他似是调侃道“那算起来,我以后就是你师叔了,要不,让师叔来帮你检查检查身体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而对面女子则直接无视了他的话,人也如风中柳絮般,飞速淡化消散在了原地。

“诶”道士自顾自的叹了口气,他走到床边,在女子坐的位置很是猥琐的闻了闻。

这位来时神秘的道士眼眸里流露出一丝的志得意满,他喃喃道“玄门正印,哼,总算是抱上了一个不错的大腿。”

说着,他开始期待起皇宫的那场狩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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