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了一百万两(1 / 1)


皇上盛怒之下,将几位老臣臭骂一顿,停职的停职,收监的收监,还杀人诛心地命八爷胤禩督办此事,虽未言明,帝心仍可窥一隅。

朝中一时人心惶惶,再无人敢提立嗣。

舒宜一连半月帮着秋容张罗嫁去雍亲王府的事,未顾及朝堂上的风雨。她着人从库房挑拣了许多适合做嫁妆的物什,让汀兰一一包好,送去了年府,给秋容充充嫁妆,也算是自己的一份心意了。

她的外贸生意依旧红火,却命李卫和杨鸾低调行事,不要扩大规模,如今也只接熟客单子。李卫不解,写信来询,舒宜只回了四个字:树大招风。

她将余下所有流动资金都汇于京中,着人于江南、西北大肆屯粮。出兵在外,钱粮是大事,她不想胤禵再因为粮草之事遭人扼喉掣肘。

忙忙碌碌中一个月过去了,终于得空去书房翻翻胤禵留下来的书信,写的多是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按照时间线索叠在一起。

第一封讲的就是二人在箭亭初次遇见的场景,末尾还写了一行小字:“花前月下暂相逢。苦恨阻从容。何况酒醒梦断,花谢月朦胧。花不尽,月无穷,两心同。此时愿作,杨柳千丝,绊惹春风。”

她翻着翻着,想起他们成婚后,有次到八贝勒府上做客,十阿哥在席间偶然提起:“箭亭那日,人人都知道她是女扮男装,偏你要戳破她。难道那时就钟情于她了?”

众人哄笑,舒宜有些害羞,不想胤禵酒意正浓,竟将身侧的她一把揽入怀中:“辛苦我筹谋许久,如今终于是夫妻了。”

京城正值倒春寒,舒宜裹紧被子缩在床上,窗外冷风侵袭着窗棂,几世光景一幕幕在眼前略过,失眠到凌晨才睡去。

三月下旬,终于有战事的捷报传来,征讨大军一路北上告捷,已经将残余势力驱离至昭莫多以北,皇上下令追击绞杀余党,不留后患。

可战线拉的越长,时间跨度越久,所需钱粮更多。户部官员上表,除却百官俸禄、王公岁禄,兵士、吏役食银等必要支出项,马上春耕,去年定下的河工防洪不可不行,此番一来,户部并没有太多的余钱支撑征战之事,竟将主意打到了内务府头上。

皇上一时与户部杠上了,诏书已下总不能折了面子,户部所议是国之大计百官也不肯松口,战事拨款事宜一拖就拖到了四月初。

舒宜在九爷那里听说此事,不由得担心起来,粮草迟迟不供,阵前人心惶惶,胤禵必然不好过。

孟夏之时,草木未盛,宫墙外的柳枝抽了点点新芽,已经有初春气息了,舒宜带着小弘明进宫像太后请安。

太后年迈,已不常走动,皇上每日下了朝固定要来请安。

请安寒暄过后,舒宜带着弘明跪在太后面前:“舒宜知道内眷不能牵扯朝堂事,可在阵前的是我的丈夫,是弘明的阿玛,求皇祖母帮我。”

太后听完,还未发话,只听身后一片跪地请安之声。

“什么事,都求到太后面前了。”是皇上的声音。

舒宜带着弘明向皇上请安,又将刚刚所求之事一一道来:“十四阿哥携兵士在漠北拼杀,舒宜得知朝廷已许久未拨钱粮很是担心,便利用生意之便筹备了一些,自知这些不过是杯水车薪···”

皇上笑了一声,又扶额叹气道:“堂堂大清外出征战竟然需要你一个妇人来筹措支持。”

舒宜喉咙一哽,紧攥着袖口:“舒宜不过是妇人之志,担心自己的丈夫。”

“起来吧,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太后此时发话:“那阵前的可不止是她的丈夫,还有皇上的两个儿子、一个额驸,哀家不懂什么国事军事,只希望自己的孙儿无论在何时能吃饱饭、穿得暖,平平安安地回来,皇上之前征讨噶尔丹的时候,哀家与太皇太后也是一样的忧惧担心,望皇上能体谅我们妇人家的心思,不要怪罪她。”

皇上坐在暖榻上,拍着膝盖叹道:“朕又何尝不担心自己的儿子,户部这群庸官亏空补不上,要来打朕的内务府的主意。”

舒宜抱着弘明坐在黄花梨圈椅上,平声道:“普通人家做生意也有周转不过的时候,可向邻里亲朋打个欠条,周转过来再还就是了。”

皇上抬起头,像是顿悟了什么,道了声:“言之有理。”而后起身便回乾清宫议事去了。

舒宜松了一口气,太后见她的样子,责备道:“你现在胆子越发的大,主意都打到哀家和皇上身上了。”

舒宜立即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起来吧,皇上总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哀家是担心你。”

“谢皇祖母,您不用担心,内务府有钱,但是钱换成粮还需要一段时间,舒宜是真的打算将这些钱粮捐到内务府,可解燃眉之急,届时皇上也不会怪罪我什么了。”

太后提醒道:“咱们女人家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就算真聪明也最好装糊涂。”

舒宜点点头,心里却如芒刺在背。

过了几日,九爷胤禟至奇珍阁与舒宜说:“不知是谁给皇阿玛出了个馊主意,气的户部那帮官员吹胡子瞪眼,不情不愿地给皇上打了三百万两的欠条,如今前线的粮草之事才算解决了。”

舒宜放下手里的账目,淡淡道:“这欠条有一百万两是欠我的,可惜啊可惜,要不回来咯。”

胤禟拧眉:“内务府那一百万两的钱粮是你捐的?”

舒宜敲着算盘点点头。

九爷直言道:“你可真大方。”

舒宜沉默须臾,道了句:“千金散去还复来!”

月底的时候,舒宜的阿玛完颜罗察被皇上责斥一番,她还以为皇上回过味来,后知后觉迁怒了完颜罗察,赶紧回府去探看。

明泰讲了事情始末,舒宜脑补了场景觉得这事还有些好笑,细品品又觉得暗藏危机。

原来是礼部举办耕籍礼时出了岔子,每年的耕籍礼都是在仲春之时举办,今年由于天气和出兵的原因,延迟至四月。

刚开始进行的很顺利,只是到了皇上扶犁之时,那耕牛岿然不动,后由几位大臣侍卫又拉又赶,三推三返,才将将礼成。可到了王公、贝勒扶犁耕种之时却异常顺利,特别是八贝勒胤禩的耕牛一马当先地完成了五推五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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