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 补偿(1 / 1)




傅星戎屈腿抬脚膝盖一蹬。
黎徊宴往前一个趔趄,擒着傅星戎手腕的那只手松了力道,撑在地毯上维持平衡,趁着这个间隙,傅星戎翻了个身,膝盖前行了两步,脚下踢到了什么,听到了声闷哼,他回头看了眼。
黎徊宴大腿根西装裤上多了几道皱褶,差那么一点正中红心。
还好,没踹到人大宝贝儿。
但黎徊宴脸色极其阴沉,要说刚才的力气是小试牛刀,这回就真有几分动真格的意思在里面了,他解着衬衫袖口的扣子,方便活动。
傅星戎还没退出去,脚踝一下被他给拉住了,居家拖鞋掉落在地,腿被他拽了回去,地毯上被拖拽出一道痕迹,边上卷了边儿l。
“跑啊。”黎徊宴轻扯嘴角,眼底有几分轻蔑,“不是很能跑吗?”
傅星戎t恤衣摆卷到了腹上,紧绷的腰似猎豹般拱起,他轻喘着气:“黎总要玩儿l这么大?”
“刚才那么起劲儿l。”黎徊宴道,“这会怕了?”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傅星戎说,“别一时冲动,被美色冲昏头脑,犯下大错。”
他还挺有理,都到这种时候了,还不知道怕,不急不缓的不肯服软,一身硬骨头难啃,自有一套理论,不服管教,挑衅人是十足十的有天赋。
越压抑的东西,越是在破了一个口子的时候来得凶猛。
傅星戎脚下蹬了两下,没蹬开黎徊宴的手,那手还收了力,使的劲儿l挺大。
黎徊宴整个人压上来,一手拽着他脚踝,一手撑着地毯,一条腿抵在他两腿之间,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夜里徐徐响起:“犯下什么大错?你觉得你能让我犯下什么大错?”
男人身居高位久了,身上自然而然的会有一种威慑力,平日穿西装,疏离又冷淡,这会身影顷刻间这么沉沉笼罩下来,带给人的压迫感更是强,仿佛一条巨蟒缠绕,让人不敢动弹,喘不上气。
傅星戎不是第一次从黎徊宴身上体会到压迫感,但头一回这么直观的,近距离面对这样的黎徊宴。
脑袋里神经活跃了起来,恍若有种走钢丝的刺激感。
“黎总。”他道,“请你自重,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自重?你让我摸你,就自重了?”
“谁教你这么摸的?”他语气轻松调侃,话里没半点服软的意思,“还挺贪心。”
他嘴一动,话一撂,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黎徊宴握着他脚踝的手力道一寸寸收紧,气氛凝固了一般,他扯唇道:“你说出那些话就该有这个觉悟,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话。”
不是一切都会按照他的意愿发展的。他应该明白这点。
他不是他能随意挑逗的对象。
老虎屁股摸不得,这事没法善了,眼见清白不保,傅星戎另一条腿一勾黎徊宴的腰,手脚并用,黎徊宴也不是吃素的,不似常年坐办公室的人,长得斯文,肌肉不
少。
近身搏斗傅星戎很有经验,但他没想真跟黎徊宴打一架,地方狭窄,施展不开,茶几砰砰几声,也不知道撞到了谁,傅星戎翻身把黎徊宴压在身下,后脑勺一疼,撞到了桌角,又被黎徊宴捉了空隙占据上风。
“操。”
他低骂了声。
一开始还能用点擒拿技巧,到后来两人手脚都缠在了一块儿l,光拼力气了。
茶几挪了位置,地毯歪歪斜斜,沙发也被撞歪了,徒手较量的两人气喘吁吁,还没分出个胜负。
傅星戎身上热出了一身汗,气喘吁吁的,还没爬起来,又被黎徊宴给拽了回去,他双腿桎梏住黎徊宴,黎徊宴把他双手给扣住了,大概是大脑缺氧,他脑神经突然犯抽,喊了声“非礼啊”

黎徊宴都愣了愣,随即扣住他手的那双手改为捂他的嘴,傅星戎从他指缝里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黎徊宴:“闭嘴。”
傅星戎猛的偏过头,喘了口气:“敢这么做还怕人知道?”
两人凑得近,他声音又压得低,便带了几分暗哑。
黎徊宴薄唇微张,轻喘着气,呵出的气息扫过他的唇,有点痒,他舔了舔唇,又轻抿了下,这一举一动都透着丝浑然天成的欲色。
“吵。”黎徊宴说,“这儿l隔音不错,你叫得再大声也没用。”
傅星戎眯了眯眼。
“不信你可以试试。”黎徊宴语气平淡,话里却是在恐吓人。
傅星戎笑得身体一颤一颤的,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震感,“黎总你对我还挺执着啊——算了,你来吧。”
他双手一摊,躺在地毯上,放弃了挣扎,运动过后身上冒着热气,皮肤滚烫,衣服也乱糟糟的,腹肌露了大块儿l,锋利的下颌线扬着,红润的嘴唇微张,一副“任君蹂躏”的模样,神飞天外。
“你还来不来啊,不来我起来了。”
说了这么久,也没见他真摸他哪儿l。
气势倒是唬人。
黎徊宴:“……”这一副滚刀肉刀枪不入的样儿l有点儿l气人。
他们靠得太紧了,四肢都快扭成了麻花,不分你我,黎徊宴手臂力气用过头,一下酸软得没了劲儿l,他强撑着,才没倒在傅星戎身上。
身上有点热了,汗意遍布了整块背。
气氛有点古怪。
利诱对黎徊宴没用,强硬的手段同样也对傅星戎没用。
黎徊宴:“松开。”
傅星戎腿跟他脚勾着,他松了劲儿l,哼笑着从他身下钻出来。
黎徊宴扶着沙发站起来。
这一番浑身使过劲儿l后,心底那股劲儿l反而散了不少。
战场平息,现场一片狼藉,恍若什么进贼施暴后留下的烂摊子,拖鞋有一只飞到了厨房门口去了。
“黎总下次想喝酒,我随时欢迎。”傅星戎去捡拖鞋,“也奉陪到……”
身后一阵强力袭来。
我操?
偷袭?
黎徊宴走了没两步,
?,
往前栽去。
傅星戎被撞了个正着,往前迈了一步,又被腰间勒得停在原地。
“操。”
洗了澡后,他穿的是条黑色运动裤,松紧带一拽就往下掉,他拽住裤腰带,内裤露了个彻底,黎徊宴似也反应过来自己拽住了什么,松了劲儿l,傅星戎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往前面走了几步。
身后,黎徊宴站起来,面色依旧冷淡,眼神往他这儿l一扫,往他身下瞥了眼,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蝴蝶结,思维似运转灵活的机器卡顿了一瞬。
傅星戎提着裤腰,一脸不可置信。
他额间一跳,强压下去涌上来的念头,淡然道:“练得不错。”
这练得不错指的铁定不是他腹肌。
顶着那一副做学术的表情说这种调情似的的话,傅星戎突然理解群里那些变态叛徒为什么说想撕了他衣服了,看这一身端正的身板,和毫无情欲的脸,露出失态的欲望,这事本身就自带刺激感。
傅星戎还没被人惦记过屁股。
差点被扒了裤子,这事儿l本身就有够尴尬的,黎徊宴没表露出尴尬,他自然也不能漏了怯。
他双手环胸,摆出身经百战的姿态:“怎么?还想再来一回?”
黎徊宴眸底一言难尽。
某些事情发生时,人往往没有那么深刻的感觉,而当那件事过去了,冷静下来,再回味时,又是另一番感觉,黎徊宴很少跟人这么贴身肉搏,一是不需要,一是他不喜欢跟人肢体接触。
今晚太荒唐。
荒唐至极。
花洒的水从他身上流淌而下,他伸手关了花洒。
浴室水声停下,磨砂门从里面打开。
傅星戎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这么晚也不想收拾客厅了,他走了两步,脚下踩到了个东西,停下来,一看。
结果最后还是没把这车钥匙给拿回去。
他把钥匙捡起来放在了桌上。

而这晚过后,傅星戎碰见黎徊宴的次数就少了,在一层楼里,却似相处在两个时空,傅星戎也没太在意,黎徊宴工作本就忙。
黎家老爷子最近病了,商圈各家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少人前去探望,去是去了,见不见得到面儿l不一定,黎傅两家有点交情,傅肃青忙得分不开身,让傅星戎这大闲人提礼上门拜访。
黎老爷子有家庭医生,在自家宅子里养病,洋房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很是气派,傅星戎把车停好,提了东西去探望,里面佣人接待他,让他稍作等待。
傅星戎对见黎老爷子兴趣不大,今天不管见没见着,心意到了就行。
他在楼下弯着腰,看着鱼缸里的养的观赏小鱼,指尖在玻璃面上轻叩了两下。
观赏性的鱼儿l在缸里养的金贵,吃得好住得好,但生存空间只有这么一片地儿l。
抛开旁的不说,这些鱼都很漂亮。
唯一的优点也只有这张脸了——他想起某个人对他的评价。
“傅先生。”
清冷的低沉男声从楼上传来。
他动作一滞,侧头朝楼梯那边看过去,楼梯口,黎徊宴身形挺拔,穿着双排扣的西装,少了商务精英气质,多了复古绅士感,举手抬足都散发着矜贵。
这身衣服穿他身上好看得紧,傅星戎多看了两眼。
“我家老爷子休息了,招待不周,见谅。”他道,“喝茶还是喝咖啡?”
“咖啡。”傅星戎道,“真巧,要知道黎总今天在这儿l,我就早点来了。”
“我刚来不久,傅先生早点来,也未必能见到我——坐。”黎徊宴叫来家里佣人,吩咐人去泡咖啡。
他说话间流露出几分生疏,简单来说就是“我们不熟”的气息,几句话间,傅星戎知道这不是他的错觉,黎徊宴就是在跟他划清界限。
他做他那疏离冷淡的大老板,对他就似只是在招待一个寻常客人。
没过多久,佣人端了一杯咖啡和一杯茶过来,茶水往上冒着热气儿l,放在了黎徊宴面前,中式和西式,两种不同饮品也似在中间清晰明了地划了一道楚河汉界。
傅星戎问起黎老爷子身体,黎徊宴扯了两句客套话。
他端着咖啡抿了口:“这咖啡比不得黎总公司的咖啡。”
黎徊宴道:“傅先生喜欢,下次可以再来喝。”
下次也不过一句客套话。
“黎总叫得可真生疏。”一声清脆声响,他把咖啡杯放在桌上,往后靠在沙发上,道,“前些天晚上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本以为他们好像熟悉点儿l了,结果黎徊宴又像是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儿l,让人挺不爽的。
这句话生生打破了黎徊宴周身的壁垒,他眉心跳了两下。
“傅先生注意言辞。”
“我哪儿l言辞不对,黎总说说。”傅星戎道,“我在国外待得久,不懂你们这些规矩,我要有哪儿l说错了,黎总直言就好。”
傅星戎不想配合黎徊宴粉饰太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让他们的关系退回原点。
“黎总那天晚上都脱我裤子了,现在让我注意言辞?”
本该是成年人心照不宣的事儿l,他却是直接给戳破了,黎徊宴又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傅星戎这人,不会按照别人写的脚本走。
那天晚上的事儿l,他不想回想,傅星戎偏偏要提。
提就算了,还提得那么暧昧。
他自己还像什么都没察觉到。
“我没有脱你裤子。”他道。
“哦。”傅星戎一掀眼,“那是我裤子自己掉下来的?”
黎徊宴:“……”
他沉住气道:“如果你希望我赔偿你的精神损失,改天可以去我公司谈。”
“黎总大气。”傅星戎压低嗓音,道,“那
我如果要告你入室猥亵未遂呢?”
黎徊宴:“你说……我,
猥亵你?”
“这不是你先提出来的。”傅星戎无所谓的耸耸肩,
歪了歪脑袋,“既然要赔偿,那就贯彻到底好了。”
黎徊宴抬了下眼帘。
“也别改天了,今天碰上了,那就今天谈谈好了,虽然我这样儿l的美色当前,让人犯错能够理解,但到底是你的过失。”傅星戎说,“黎总想怎么补偿我?”
黎徊宴一时无言:“你想我怎么补偿你?”
“我嘛,要求不高,不过,毕竟那天晚上,黎总对我使用强硬手段,让我的心理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黎徊宴没见着他哪儿l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言语恐吓威胁我,导致我现在有很大的阴影。”
黎徊宴:“……”
“我现在一个人住,晚上都害怕得睡不着。”
黎徊宴:“……”
“担惊受怕的,怕我邻居晚上闯进来,用强势的手段对待我。”
“……”
“你说该怎么补偿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邻居住了个恶棍。
“扭曲事实,抹黑造谣,知道要承担什么后果吗?”黎徊宴指尖搭在腿间,“你会为你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随着他的话,一人间的氛围如火如荼,剑拔弩张,言语化为刀枪利刃,悄无声息的展开一场较量。
“哈。”傅星戎笑了声,双手搭在腿上,身体前倾,眼神似狼般充满了侵略性,“我邻居还夸我——身材练得好,这也是抹黑造谣吗?黎总。”
黎徊宴:“这件事上你有一定责任。”
他指的是那天晚上傅星戎犯欠儿l。
“我的责任就是我长了一张让你感兴趣的脸。”傅星戎嗤了声,道,“说过的话转头不认,干过的事转头就忘,真行。”
黎徊宴头一次对一个人感到头疼,他一字一顿打断他:“傅、星、戎。”
傅星戎话一顿,扬唇:“果然——”
他端着黎徊宴面前那杯茶,一饮而尽,拎着空杯放在他面前。
“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你叫我名字。”
紧张气氛轰然瓦解,黎徊宴薄唇轻抿,听傅星戎评价道:
“咖啡还是你公司那助理泡的好喝。”
因为老爷子不喝咖啡,家里佣人泡茶泡得一手好茶,咖啡略输一筹,但也不算难喝。
面对傅星戎时,用应对常人的手段来应对他,完全达不到效果。
他这性子,给他一根定海神针,他能把天捅破。
礼送到了,傅星戎没多留,走时摆摆手,背身拉开车门,又想起什么,在上车前停顿了下,侧头一扬下颚,“哦,对了,你车钥匙还在我那儿l,什么时候过来拿?”
这段时间黎徊宴一直坐的另一辆车。
那天晚上,第一天早上他才想起他去找傅星戎,本意是去拿车钥匙。
酒精容易让人神经麻痹。他想。
人走茶凉,桌上那杯茶空了,咖啡还剩大半,咖啡杯边上留有了一个小印子,佣人过来收拾,他别开了视线。
两人住在一层,相隔不过几步之遥,傅星戎要真心想把车钥匙还给他,有很多方法。
他知道,傅星戎也知道。
他在等他主动去敲响他的门。
但他一直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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