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轩辕荡的父皇一直不削于西方这些“歪门邪道”，特别是这蒸汽机。在他看来这些投机取巧的机械只是小聪明，完全没有去研究的必要。轩辕荡则不同，他从齿轮转动所爆发的巨大力量中看到了未来和希望。

随着火力加大，战舰船尾的巨大齿轮开始转动，链条缓缓滚动，将被箭射穿的鲸鱼硬生生拉上来。鲸鱼在水下剧烈颤抖，却束手无策，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特制毒药注射的箭头使得鲸鱼很快昏迷和麻痹，再也无法表达自己的不甘和绝望。

当这些巨大生物浮出海面时，士兵们再次被它们的体型所震撼。最大的一条鲸鱼长度足有四十余丈，六艘战舰竭尽全力才勉强将其拉出水面。如果没有毒药的作用，即使是祖龙号也可能被它拖入海底。巨兽的力量和威慑让人望而生畏。

黢黑的链条如巨龙般环绕在鲸鱼身上，所见之处，海水都染成了玫瑰色，阳光下显得异常邪魅。然而，一些仍有意识的鲸鱼用悠长的歌声表达着不甘与绝望，宛如大海之中的哀嚎。常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产生怜悯之心。但对于轩辕荡来说，这些巨兽是他实现雄图壮志的工具，也算是它们的幸运。

战舰放下小船，几名士兵划着小船靠近鲸鱼头部。可怜的巨兽从未想到自己会有被“弱小”的人类宰杀的时刻，碗口大小的瞳孔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士兵们毫不犹豫地将长刀刺入鲸鱼的眼窝，然后用力转动和切割，最终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洞口。剧痛使部分鲸鱼做出最后挣扎，巨大的身体剧烈地颤抖，海浪掀起的巨大水花仿佛在为这一刻的终结哀悼。铁链发出嗡嗡声，但这只会加速它们走向死亡的脚步。

掉落的眼球被收集起来，几十个女兵熟练地分解着。她们先从中间划开一个小口，轻轻地将其中的粘稠液体倒入竹筛中。鲜红的血液和黏稠的眼球浆液混合在一起，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诡异。然后，一边冲洗，一边用手来回揉搓，仔细搜索指缝之间。直到竹筛中只剩下零散的固体组织，她们才失望地将其倒入大海，任由浪花收走。

在处理几十颗眼球的过程中，女兵们的额头已经布满汗珠。她们知道，如果一直无所收获，那意味着什么。迷信的国师很可能会将所有责任推到她们头上，她们感到压力倍增，不敢有丝毫懈怠。

终于，一道微弱的金光出现了。发现它的女兵惊讶地像雕塑一样定在原地，凝视着那闪烁的光芒。片刻后，她意识到情况，迅速扑过去用双手紧紧地按住金光的源头。异常的动作也吸引了周围的人，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围拢过来。

女兵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捧起一颗蚕豆大小的金珠。金珠如同宇宙中的星辰，散发着强烈而神秘的光芒，每一丝光线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力量。在阳光的照射下，金珠显得格外耀眼，射出的光芒就连几十丈外的人也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能量。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祖龙号船头，一个身着道袍的干瘦老者松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颗鲸珠的期盼和渴望。

这宝珠被称为鲸珠，只有极少数鲸鱼的眼中能够生长。昊帝斩杀万妖时也曾得到过九颗，但后来的帝王都将其用于炼丹，或作提炼至宝之用。轩辕荡曾有幸见过一次，是与西方一个大国建交时送来的礼物，不过那颗比这小得多。

狩猎一刻不停，更多的鲸金珠被找到，集中到轩辕荡面前的银盆中。短短时间内，已经收集到十几颗。东方獽，作为国师，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贪婪的目光和频繁的咽喉动作却无法隐藏。

轩辕荡随手抓起一颗花生大小的鲸珠扔向东方獽。东方獽大吃一惊，连忙飞扑过去，尽管动作狼狈，但还是接住了鲸珠。他双眼放光，欢喜地握紧手中的珍宝，仿佛已经得到了无尽的力量与寿命。

“国师有功于寻宝，当得到奖赏。“轩辕荡说完，不等东方獽谢恩，就回到了大帐。他对待臣子一向慷慨大方，这也是大夏能够在短时间内集聚强大力量的原因之一。

东方獽望着手中的宝珠，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不停地磕头致谢。他深知这颗鲸珠的珍贵和价值，对他这样修行之人而言，它所蕴含的生命之力无与伦比，足以让常人多活一纪（十二年）。对于一个追求长生不老的修道者来说，这无疑是无法计量的珍宝。

船舱中，轩辕荡轻蔑一笑。在他看来，这些珍宝不过是他屠龙的饵料而已。

被挖去双眼的鲸鱼并没有马上死去，眼眶中还在不停地涌出鲜血。然而它们已经失去了一切价值，一部分被切割成为军粮，剩下的全部被丢弃。

机关转动，弩箭被拔出，鲸鱼们无力地向深海沉去。药效渐渐消失，疼痛感越发明显。它们却已陷入无边的黑暗，只能绝望地乱撞最终力竭而死。即使保持理智，也逃不过饿死或被其他生物捕食的命运。

突然，一声巨响，一艘战船被撞成两半。一个巨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海面中，旁边的战船也接连遭受袭击，整个船队一片混乱。

祖龙号上，大将军肖进正拿着单筒望远镜追踪着那道身影。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紧张，反而嘴角上扬，流露出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

旁边的东方獽早已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左顾右盼，急不可耐。东方獽的焦躁打扰到了肖进，他有些不耐烦地递过望远镜，说道：“国师看看，是那个东西吗？”

东方獽恭敬接过望远镜，举起来一看，激动得结巴起来：“是……是……是。”

肖进翻了个白眼，一把夺过望远镜，快步朝中军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