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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耀金之梦:鲜血游戏】(1 / 1)

我快速地四下瞄了一圈,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传送到了一个……军械库。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它的空旷。一方面它绝对没有被弃用,那个银光闪烁的静滞力场便是证明;另一方面它也不像是某个大人物的私人武库,看起来如此清冷而朴素。

当然所有推测都有可能是错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正常情况应该是什么样子。

我走近那个装置。静滞力场内悬浮着一杆长戟。它的形制尤其让我困惑。

我对这个世界的载具和武器不能说完全陌生却也谈不上熟悉。我能认出那是禁军武器的一种,具体型号就只能抓瞎。直觉告诉我如果是某个大人物的装备它应该更华丽一些,虽然那种金光闪闪的巴洛克风格已经足够浮夸。

但它看上去真的,就好像只是非常普通的卫士长矛而已。

这背后绝对有故事,但禁军的逻辑我搞不懂。我需要这杆长戟,就这么简单。

我当然可能因为擅自挪动这个或许意义非凡的器物而被发现,但谁知道我会不会因为慌慌张张地四处寻找另外的军械库或拿走了别人的武器而暴露?我判断不了哪种结局到得更快,哪种罪行下场更加悲惨。我现在要做的,无非是再赌一次。

于是我将手探进静滞力场。

我赌错了。

那些漂浮在银色光点在我伸手的刹那消失。悬浮的长戟突然失去支持,在我指尖碰到它之前落下。

看着长戟砸落在地上,尖锐的警报在耳边忽然炸响,我着实懵了。

人急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所以我做了第二件蠢事:在第二声警报响起来之前狠狠向那声源——静滞力场生发装置——捣了一拳。

我真的只是下意识地试图使用了3k时代的通用方式去……安抚机魂,情急之下却忘记了现在这具身体的力量已经不是原先文弱的小身板可以比拟的了。当我意识到这点时,我的拳头和它本应安抚的对象之间已经变成了负距离。

警报声一下子没了。

我感觉我也快没了。

通常情况下,非禁军人员未经许可使用禁军装备罪同投混,一律处决。那么再加上破坏皇宫设施的罪行够我死几次?当破碎的电线和板件凄惨地冒出电火花,我的双腿带着失魂落魄的我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禁军的冲刺速度很快,仿佛只是一瞬间我就移动到了另一个地方,但期间我已经跨越了数个路口和大厅。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稳定地跳动,肺在扩张,血液也在飞速地流淌。

如果我还在原来凡人的身体里,定然不会知道那种头脑在惊慌失措的同时却还能冷静地接收处理身体和周围环境信息反馈的奇妙感觉。超凡的身体素质已经在起作用了,让我甚至有余力去分析这种现象的原因,那个有趣的问题和实验。

假如你有一天在别人的身体里醒来,你是会觉得这就是自己,还是会觉得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记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们心理与身体的自我意识之间的紧密联系在记忆等功能中也具有一定作用:当我们心灵上的自我意识与身体上的自我不匹配时,我们的记忆就会遭到破坏。

所以可怕的幻音充斥在我的神经联系里:你是新时代的引领者,你是历史的守望者,你是毁灭者,你是守护者……我的灵魂在重压下战栗,我的身体却在逼迫我听信这些谎言。我的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尖叫,我的躯体却自作主张地奔向深渊。

想在这个状态下恢复理智堪比溺水的人扑腾着上岸,然后我猛然间发现我已经做了第三件蠢事:皇宫中一个狂奔的禁军似乎比一个鸣叫的警报器更能引起骚乱。

累了,毁灭吧……

我觉得自己大约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浑浑噩噩地还在往前走。我现在可以肯定我正位于皇宫的深处,或许在旅程结束前再多看一眼这奇迹般的建筑不失为一种安慰,我却悲哀地意识到我并不认路。在这座占据了整个青藏高原的迷宫里,就算把地图背下来了又有什么用?

不,我没有迷路。在慌乱的奔逃中我依然清楚地记得回去的路,怎样回到那个被黑纱环绕的军械库。但我难道想回过去被逮个正着吗?我唯一能庆幸的就是在跑路之前我还算记得抄起地上的长戟,让我有所依凭地去面对接下来的迷途。

我在长长的廊道里走动。

目镜配置的战术显示器自动地将两侧壁画浮雕扫描标注,呈现在我眼前就像书本一样清楚。我能认出其中的一些,是天文与星象的雕刻。我不能确定它们在这遥远的未来是否还有和我那个时代一样的释义。杰出的作品,但是更适合出现在希腊罗马的神殿而不是中世纪教堂。

……我是说,风格。

在最初的时候,泰拉皇宫与它的风格一样在世人不解乃至嘲讽的语言中诞生。哥特风格,最简单、最直观的理解就是它曾经的译名:“高直式”。形态上很贴切,垂直向上,渴望以高度接近上帝——在这个世界,指的就是王座上的那位。

飞扶壁,肋骨拱,彩绘玻璃……即使万年之后依然能看出它们古老先辈的影子。高、直、尖和具有强烈向上升腾动势与冲力的造型能在无意间把人的目光引向穹顶,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致崇致高、脱俗超凡、精神升腾的感觉。高耸的拱顶下悬挂着战旗——有数百面之多,皆久经岁月。微弱的光线透过高大的窗户从战旗间穿过,在面目狰狞的滴水兽上刻下一片银色。

我小心翼翼地行走,努力让自己发出的声音降到最低。禁军的耀金战甲有出色的降噪功能,但重装潜行靠得更多的其实是个人能力而非技术支持。我是个笨拙的潜入者,从任何方面来说。

我不是第一个穿着禁军盔甲在皇宫中行走的非禁军人员。二十军团原体阿尔法瑞斯曾在杀死了一个禁军后穿着被斩杀之人的盔甲入宫行刺来揭示皇宫防御的薄弱环节,万夫团从此留下了鲜血游戏这一传统。

阿尔法瑞斯“惊讶于一个黄金巨人竟能如此不显眼”,但我只觉得自己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信号塔,还顶着“我是异端”的led广告牌。阿发不害怕暴露,我害怕。他是原体,他是半神,他是帝皇的子嗣,他能三招杀死一个最精锐的禁军,而我只是一个冒牌的玉米。

诚然,我做不到原体那样“没花多长时间就弄明白禁军暗号的基本术语”,但我未必不能从他那里学到什么。

不完全的上帝视角依然是上帝视角。

通讯微珠依然没有任何信号。或许没有打开,或许已经失效。如果我没有被接入任何通讯频道,那反而是好事。如果我在被监视……那他们到现在都没有采取行动,是否可以理解为一种默许?

他们在哪里?皇宫中的人都在哪里?他们在躲着我吗?我焦虑并且无聊,在心里嘀咕着,通过拐角。

哦……

帝皇在上……

我都看到了什么啊!

我浑身一僵,两步刹停。

我看到了一张恶魔的面孔。獠牙参差交错,血瞳没有眼珠。头上长着两只乖张的犄角,银灰色皮肤缓缓蠕动。无生者表情空洞,对人类粗劣模仿的脸上挂着瘆人的笑容。看到这样的场面,我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不仅仅因为这亵渎的生物。





要知道,但凡我再快一步就会撞上……

撞上……

恶魔之脸没有自己的意识,仿佛只是一个装饰,像战利品一样被挂在动力背包上,扭动着与之融为一体。机械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正常运作,也就难怪我没有听到那种小说中常常描述到的轰鸣。

不可思议,但邪神的战士就站在我前面,背对着我,与我相距咫尺。

他身披血迹斑斑的黑色动力甲,铠甲嵌有金边,表面生长着牙齿和尖刺,扭曲的铭文如有生命。他几乎与我一样高大,但比我粗壮许多,肮脏的红缨扎成一个惊人的高髻,覆甲的拳头持握着一柄战斧,一侧的肩甲上镌刻有一个由抽象化的眼睛与八芒星组成的徽记。

混沌星际战士。黑色军团。长战老兵。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后他动了。往前走。那张可怖的面孔一点点远离。我恐惧地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出,紧握着战戟的手心沁出湿潮。如果他转过身了那就是我的灾难,在亚空间力量的加持下他也许和我相差无几,无论是在体型、体重还是力量上,但论格斗技巧,我恐怕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但他闲庭信步般往前,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正杵着个金玉米。

他那样大的块头走路却没有任何声音,战靴踩踏皇宫石质地面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在这个距离上我还是什么都闻不到,或许头盔面罩挡住了亚空间的臭气。我看着他走远,目镜里醒目的红色渐渐缩小,一个转角后,消失了。

结束了?

就这么,结束了?

但我依然深陷在恐惧中。我现在知道我落到什么处境下了。为什么这本该最为重兵把守的地方看起来空无一人,为什么这样一个被亚空间力量塑造的怪物能如此接近神圣的权力中心,以及可能的,为什么他们暂时放过了我这么一个明显的冒充者。

鲜血游戏。

我在一个鲜血游戏的现场。

时过境迁,阿尔法瑞斯留下的传统早已不局限于刺客与守卫的角色互换,捕鼠游戏也被归作其中之一。禁军自己的部队在整个银河系搜捕合适的目标,秘密运入皇宫以供禁军战士在真正发誓保卫的地方和真正的敌人对抗。皇宫本身有整个大陆这么大,所以禁军们有几百平方公里的区域来进行练习。禁军不会让任何一个猎物逃脱,而就算有人失手,部署在警戒线前的几百个机仆也会将其消灭。

我被标记为猎物了吗?还是仅仅误入场地?首先一定不能再往前走了,除非我想再次撞上那个黑军团。我在头脑中飞快地规划逃离的方法,第一次没有犹豫地扭头就走。

然后我“嗷”的一声尖叫着跳了起来!

一侧的墙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个窟窿。原来应该在那里的浮雕被推开了,暴露出一个通道。

而我毫无防备地和从里面爬出来的东西打了个照面!

帝皇在上啊,那是怎样一个恐怖的生物!它的半个身体还在管道中,只露出头颅和两只狰狞的前爪,长指甲被磨成了锯齿状,死白的皮肤像干裂的胶衣一样满是伤痕。干枯打结的黑色毛发一开始是像肮脏的破布一样挡住了整个头部,但当我的视线毫无防备地落到它身上的时候它突然间,抬起了头。

当我认出它时,我的尖叫变成了惨叫。

它像人!但它不是人!它眉眼狭长,白多黑少的眼睛浑浊而漫溢着疯狂。那张面孔枯萎而干瘪,布满伤口和疤痕,仿佛就是用不同的皮肤缝合起来的,脸皮紧绷在嶙峋的颅骨上。它在笑!它竟然在笑!薄薄的嘴唇咧出一个骇人的弧度,即使在这样凄惨的处境下依然露骨地张扬其嗜血暴虐,丝毫不掩饰对折磨和虐杀的渴望。

纵使残破,我依然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标志性的尖耳朵——

黑暗灵族!我撞上了一个黑暗灵族!战锤40k中最著名的施虐狂魔,以猖獗残忍的折磨为生的堕落种族!这个世界当之无愧的最邪恶势力,能让混沌星际战士在相比之下都像社区服务志愿者一样和蔼可亲!

无论它的头脑有没有被药物弄坏,或者只是塞满了我前一世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的禁忌知识,它都不可能分清楚我和真正的王座守卫者之间的区别,又或者,我们都是它眼中待肢解消遣的对象。我绝对,绝对不能把后背暴露给这么一个疯子杀手。

同样的,我绝对,绝对不能让它得到伸展的空间。灵族,无论哪个分支都以敏捷见长。我初来乍到缺乏磨合的过程,速度和反应都处于下风,在一个娴熟的猎杀者面前我毫无招架之力。如果它跑出来了,我就完了。我会得到上百种死法,每一种死亡都会来得痛苦迟缓,而且毫不光彩。我会被来自科摩罗的剧毒溶解,被单分子刀片切成薄片,我的灵魂会掉在它手里,而我会像一个被吸空的易拉罐一样尖叫。

所以只有一种选择了。虽然这次不必被逼着抉择,但我绝对不会感激。

我在尖叫中举起了长戟。

可能是危急关头身体的肌肉记忆终于起作用了,偷来的卫士长矛在我掌中噼啪作响,刃部放射出纤细的能量线条。我箭步上前,将战戟狠狠地朝着那个异形刺去。

我看着它可憎的头颅在力场下化作一团血雾,构成它罪恶面容的每一个原子都被烧毁。隔着面罩我都好像闻到了它身上传来的那种腐烂的香气,然后是烧焦的糊味。

惊惶之下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气,只是看着黑暗灵族的上半身和长戟的前半部分一起深入到通道里。

然后我做了或许是最后一件蠢事。

我扣下了板机。

然后眼睁睁看着整个墙面在我眼前炸成了字面意思上一片的空白。

墙体一开始鼓成一个不可思议的球面,然后崩解,火苗从裂隙中扭动着钻出,随后翻腾的烈焰巨浪一样向我袭来。燃烧的金属四下飞溅,如同流星。光与火的波涛瞬间就推进到我身后。激荡的等离子体将触及到的一切扭曲,如在火焰中的灯芯一般。

紧接着战术显示器暂时失效了,我的视线骤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茫茫的耀眼光芒。

即使是包裹在超凡的盔甲中,热能的压力也是巨大的。耳麦里响起了烈焰的轰鸣声,碎片撞上我身体时的冲击带有几乎能将我躯体碎裂的热量。

没有参照,痛苦而盲目。我后退一步,因为被炙烤而哀号。

然后在我痛苦的喘息声里,那沉寂到现在的通讯微珠突然响起一个沉稳、洪亮但是无比冰冷的声音。

简短有力的命令让我在火焰中打了个寒战。因为那竟然还是一句标准的中文:

“待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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