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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少年岳飞,英武非凡;傲视群雄,睥睨天下(1 / 1)

第207章少年岳飞,英武非凡;傲视群雄,睥睨天下


宣和二年农历十一月末,明年要增开武举恩科的诏令,传至时年十七周岁的岳飞家乡河北西路相州汤阴县……


汤阴县自古尚武,此地习武之人颇多。


赵官家要在明年春增开武举恩科的诏令,令汤阴县的习武之人,倍感振奋,奔走相告……


汤阴县的习武青年与壮年们,看到了自己练武多年,所吃的苦和所流的汗,终于有可能换来中了武举之后的平步青云。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在畅想着:若自己能中武举,便可入职军中为将校,若上了战场再能杀敌报国立奇功,便可封妻荫子、享尽荣华富贵了……


今日中午,冬云淡淡,天空晴朗。


在河北西路相州汤阴县永和乡孝悌里,南山的山脚下的一处打谷场中,一位身高五尺五寸、膀阔腰圆、肌肉发达的十七岁英俊少年,正恭立于一位精神矍铄的鹤发老者面前。


这位英武的少年,姓岳名飞,字鹏举。


今日,岳飞身穿适合练武的长袖短衫麻衣,他隆长面白,剑眉星目,双眼炯炯有神。


岳飞的长相,最为称奇之处,便是他的那一双眼睛,其目一大、一小。


不过,岳飞天生的这对大小眼,非但不丑,反而彰显了他的英武和桀骜!


岳飞那只大眼睛,好似在傲视群雄,令人望而生畏!


岳飞那只小眼睛,仿佛在睥睨天下,显其桀骜不驯!


……


打谷场中,威严站立着的那位鹤发老者,左手握拄着一挺银光闪闪的【沥泉长枪】。


他正是岳飞的第二任武术师父陈广。


如今,大宋朝枪法最好的着名武师,便首推陈广。


在去年,教岳飞弓马骑射的第一任师父周同,病逝了。


岳飞的外祖父姚大翁,看到自己的外孙岳飞从小就天生神力,是个练武奇才,再加上岳飞之前拜武术名师周同门下,学得了百步穿杨的神射和高超武艺,只可惜去年周同病逝了;


岳飞便没有了可传授他高超武艺的师父了。


姚大翁曾带着岳飞在家乡汤阴县及周边的几个县,寻访了十余位武术名师,想让岳飞拜师继续学习武艺。


可是,那十余位武术名师,与自称学过武艺的少年岳飞一过招,便自称教不了岳飞。


原因无它,只因那十余位当地的武术名师,与岳飞交手一两招后,皆被岳飞打败了……


家境还算殷实的姚大翁,怕耽误了外孙岳飞的习武前程,便出厚资,专门聘请来了久负盛名的大宋长枪手陈广,前来乡里,传授岳飞能上阵杀敌的高超枪法……


陈广在六个月前,前来汤阴县永和乡孝悌里。他第一次见到十七岁的岳飞后,也考验了一下岳飞的武艺……


令武术名师陈广大为震惊的是,除了在枪法上自己能略胜岳飞一筹之外,其余的弓马骑射、角力、短刃、徒手打斗,皆不是岳飞的对手……


……


冬季的今日正午,


打谷场中心,只有岳飞和其第二任师父陈广相视而立着。


打谷场的周围,站立着刚刚打完谷子的数十名老乡,正在围观。


这些老乡没有急着离开打谷场,只因他们都想看看每天都要在这里练武的岳飞,施展出他那一身精彩绝伦的武艺……


“呵呵!”陈广望着平生所教过的数百位徒弟中最为优秀的少年岳飞,他轻抚银须,微笑道:


“爱徒鹏举,可听闻当今赵官家,要在明年春天,增开武举恩科否?”


岳飞躬身抱拳见礼,面色平静地回答道:


“小徒岳飞,已听闻了。”


“嗯?!”陈广心中疑惑,明年将要开武举恩科之如此大好消息,爱徒岳飞既然听闻了,为何还能如此古井无波呢?


陈广疑惑地问道:“爱徒鹏举,听谁言说的此事?”


岳飞如实答道:


“昨晚,吾练武归家途中,偶遇从县城回乡之货郎少年游季。


他对吾谈及,其所见之大事:


县城各处城门旁,皆张贴了明年将要开武举恩科的赵官家诏令。


城门边,还有识字的衙司,给围观之百姓宣读诏书之上内容,让百姓们奔走相告于县中习武之人。”


陈广试探地问道:“今朝赵官家,若不大开圣恩增开明年武举恩科,爱徒鹏举学成武艺后,意欲何为?”


岳飞如实地回答道:


“吾习武近十载,正愁报国无门,若非赵官家增开明年之武举恩科,吾早已决定,明年吾便要去应募从军,以身报国……”


“别别别!”还没等岳飞说完话,陈广急忙连声急着喊道,他想断绝掉岳飞要云应募参军当大头兵的想法。


“为师走南闯北三十余年,所教枪法之徒,已不下四五百人,其中亦有军中将领子弟。


故此,为师尽知,在军中,从小卒升至将领之难,难如登天也!


唉!


据为师所知,早在一百年前,我大宋,真宗【大中祥符】年间,便重新制定了募兵之时的【等杖】之法,一直沿用至今!


这【等杖募兵】之法,对想应募从军的爱徒鹏举,极为不利啊!”


少年岳飞不解地问道:


“师父,何为【等杖募兵】之法?”


陈广答道:“【等杖募兵】之法,便是募兵之时,立着几根长短不一之杆杖,应募者越高,便会被分配进高等军营之中。”


“唉!”陈广微微低头,打量了一下岳飞那不是很出众的身高,叹息地问道:


“爱徒鹏举,身长几何?”


岳飞如实答道:


“吾之身长,五尺五寸。”


“啧!”陈广咋舌,道:


“【等杖募兵】之法中规定:


‘五尺八寸至五尺五寸为五等兵,诸州部送阙下,及等者隶次军。’


唉!


以爱徒鹏举五尺五寸之身长,若是去应募从军,只能被招募进诸如我大宋的下等之第五等的【广锐军】中。


以爱徒鹏举之高超武艺,去当那下等的广锐军卒,岂不可惜了?!”


岳飞却不以为然,不屑一笑,道:


“有何可惜?


吾只要能在战场上勇于杀敌,屡立战功,何愁不能升迁为将呢?


又何愁在将来不能指挥千军万马,以身报国呢?”


“砰!”陈广被气得胡子翘起,左手握着地沥泉长枪,狠狠地往地上一顿,枪攥撞地,震裂厚石。


此时,围观在打谷场周围的数十名当地百姓,看到陈广这老头一言不和,就把打谷场地面上六尺见方的厚石板给砸裂了数道裂缝。


他们非常不乐意。这打谷子场上铺着的近百块厚石板,那可都是村民们集体上山开采运回,再请石匠打造,最后村民一起劳作给铺在这里的。






围观的村民中有胆大者,高喊道:


“陈师傅,你与岳家五郞一言不和,却要砸碎吾等打谷场中石板,让吾等日后怎么在此打谷打豆子呢?”


其余围观的百姓也附合,道:


“就是啊!会武艺就了不起啊?!”


“没有王法了吗?”


“让你等在此练武,却毁坏公物?!”


“看把这打谷场中那块石板,砸裂开了如此之多缝隙,别说谷粒会从中掉漏,就连豆子也会漏掉不少啊!”


“快给我们修补好……”


“陈师傅,你生气别砸东西啊!有能耐你去打岳家五郎啊?”


……


陈广也深感歉意,他环视周围不乐意的村民,陪着笑,高声喊道:


“乡亲们勿忧,吾定会让小徒岳鹏举,为尔等修补好这块开裂之石板!”


陈广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探入自己囊中,抓出用绳串着的半贯铜钱,举于半空,还晃了晃。


“哗铛铛啷……”


铜钱相撞,发出好听的声音,立即引来了围观百姓的注视。


斥责陈广毁坏公物的村民们,也都闭口不出声了,双眼只盯着钱看。


陈广举钱,高喊道:


“老夫惭愧啊!无意毁坏了打谷场中石板。


这五百枚铜钱,你等分了之后,等吾教完枪法武术后,你等帮岳鹏举,将此裂开之石板,能修好便修补,修不好就换一块吧!”


“好!”


“吾等赞同!”


“吾等一定能修补好裂石。”


陈广抛出半贯铜钱,正落在围观者中带头责问之人的手中。


围观的数十名百姓,一子又乱哄哄起来,都围住那带头之人,争分着自己应得的铜钱……


……


少年岳飞不解地问道:


“师父,大可不必散出半贯铜钱!吾在今日内,定能寻来一块新的厚石板,补上此处。”


“呵呵……”陈广微笑,道:


“为师走南闯北三十余载,至今吾已年近花甲,所过之处,赞誉颇多!!


爱徒鹏举,可知其因?”


性情耿直的岳飞,没有顺着他这位第二任师父陈广的话,为其吹捧半句,而是非常实惠地摇了摇头,道:


“小徒不知!”


陈广尴尬得只能自圆其说,继续自夸道:


“为师所受赞誉颇多,


一因,吾枪法出众;


二因,吾乐善好施;


三因,吾懂人情事故!”


陈广得意地说完自己立足于世的大道理后,却看到岳飞不以为然的样子,他有些生气,便问道:


“吾为何砸裂此地打谷场中厚石板,鹏举你方才说了何言?为师健忘。你再复述一遍。”


岳飞重述自己之前所言,道:


“吾只要能在战场勇于杀敌,屡立战功,何愁不能升迁为将?


又何愁在将来不能指挥千军万马,以身报国呢?”


“唉……”陈广长叹,道:


“爱徒鹏举,年少轻狂啊!


汝未历江湖,岂知江湖之险恶?


汝未入军中,岂知沙场之九死一生?


汝未登庙堂,岂知宦海浮沉、世态之炎凉?


为师虽为钱财,而应汝外祖父姚大翁之聘,前来教汝枪法;


然则,为师爱惜汝千年难遇之武学奇才,亦敬佩汝少怀壮志、不忘报国;


故此,为师早将汝视为关门之嫡传弟子!”


少年岳飞躬身抱拳,道:“小徒岳飞,多谢恩师看重!”


陈广左手拄枪,右手拍了拍岳飞宽厚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爱徒鹏举,天生桀骜;


汝之性情,太过刚直。


唉!


桀骜者,遭人恨!


刚直者,易早折!


为师劝你:


为人,勿桀骜!


处事,莫刚直!”


“小徒岳飞,谨遵师训之‘为人,勿桀骜’;


然则,师训之‘处事,莫刚直’,小徒岳飞实不敢苟同!


吾常挑灯夜读《春秋》,深知大义!


刚直之人,青史留名!


邪僻之人,遗臭万年!


顶天立地之大丈夫,岂能舍弃‘刚直’之本性?”


“……”本想教岳飞人情世故的陈广,被徒弟岳飞怼得哑口无言了好一阵。


干嘎巴嘴数下后,陈广终于缓过了气,便阴着脸,不客气地直呼自己爱徒的大名,问道:


“岳飞,给为师一句话,你是否准备参加明年之武举恩科?”


岳飞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吾已准备参加武举恩科,若能中举为将校,吾必去沙场征战,以身报天子洪恩!”


“甚好!”陈广消气了,他高兴道:


“老夫平生所教徒弟数百人,以爱徒鹏举,最为出色。


只要鹏举参加武举,老夫敢言:


天下何人能胜得了吾之爱徒岳鹏举?!


爱徒鹏举,必然能高中【头甲】!”


少年岳飞心性老成,他并未因被自己这位第二任师父的夸赞而得意半分,反而,他眉头微蹙,拱手道:


“师父,谬赞小子了!


吾岂能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理乎?!”


“哈哈哈……”陈广大笑道:“爱徒鹏举,知道自谦,甚好!


然则,只要爱徒鹏举学到为师精妙枪法之十之五六,再加上你天生神力,又精于弓马骑射,武举恩科中,必能夺魁!”


“到了那时,爱徒鹏举,你入军中为将校,再用上与为师所传之精妙枪法,上阵杀敌建立奇;


老夫敢言,爱徒鹏举不出二十年,将会贵不可言,封侯拜将……”


岳飞却反驳道:


“吾读春秋,为知忠孝大义;


吾苦练武艺,为战场杀敌,


吾观兵书战策,为排兵布阵、以身报效国家。


封侯拜将非我愿,


但求以身守疆界!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呵!”陈广望着如此爱怼人又令他非常欣赏的爱徒岳飞,他反将一军,道:


“爱徒鹏举,志向高远,


但要有真本领,才能现实志向!


爱徒鹏举,可敢与为师比试一番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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