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虐爱小女仆（四）（1 / 1）

韩朔上午没课，艾茜去叫他的时候，被他扒光衣服骂了一顿。
男人坐在床头，半撑着额头，满脸不耐烦，“还不走？”
艾茜拾起衣服套在身上，她以为男人又要做某些禽兽的事，一时羞愧难当。
韩朔倒头就睡，他昨天和国那边视频会议到很晚，将近四点才睡。再次闭上眼，睡眠却很浅，好像瞌睡全飞了，有一种催促驱使他睁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被艾茜那个臭女人吵醒一次的缘故。
时针停留在数字“7”上，才睡了三个小时？韩朔收回视线，抓了抓头发，起床穿裤子，长腿伸进裤腿里，想到臭女人去上班，屋子里只有他和残疾弟弟，拉上裤子拉链，他若无其事的踩着拖鞋去上厕所。
艾伦埋进收纳盒里，每一盒药片都长得差不多，手指无法感觉出它们的不同，他想闻闻看彼此有什么区别。
可恶鼻子塞住了。
韩朔出来就看到他头顶着收纳盒，大喘粗气，有种好笑和惊吓。韩朔走过去，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而是捏住男孩的后脖子，把人拎出来。
艾伦吸了吸鼻子，“叔—叔—”
韩朔松开手，正式站在男孩面前才清晰的意识到这里只有他和对方两个人。韩朔的表情难以形容，因为变化太快而无从捕捉辨认，他蹲下来，只停顿了一秒就快速抓起艾伦的手，按住自己的喉咙，“你在找什么？”被声音中的沙哑吓了一跳，口腔里分泌的唾液快要溢出来，他不敢咽下去，怕手的主人发觉。
太诡异了！他想。
“感—冒—药——”
韩朔起身拿药的动作太快，艾伦抓了下柔软的喉骨，随后手中被一只盒子塞满。“看”着盒子，艾伦开口道谢，“谢—谢—叔—叔—”
见他拆出药片放到嘴里，韩朔截住他的手，虽然觉得麻烦，但做出来却不再困难，尽管稍显不自然，毕竟这种行为太怪异了啊。
“你姐姐没交待过你吗？兑着水再吃药。”想起他自己找药，艾茜那女人不会不知道对方感冒了吧？
肌肤相触，手下凸出的喉结微微滑动，艾伦点了下脑袋，把药片吞进去，“不—苦—”
不苦？那别露出皱巴巴的表情啊！
韩朔给他倒了杯水，艾伦喝了两口过过苦味，放下杯子走到客厅。韩朔不远不近的跟着，发现他除了走得慢些，就像能“看见”屋子里的布局一样，每个动作都太标准与正常了，这样一个人却偏偏是个残疾人。
艾伦坐在沙发上，从背后抽出一本厚厚的盲文读物，手指摸着那些凸起的盲文，眼睛累了的时候会闭上。那些密密麻麻扭在一起的文字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韩朔看了他一会儿，换了只手撑下巴。其实起床到现在，韩朔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不过他本来就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倒也不觉得有多饿，突然想起来，只是为了填补一下眼前的空档。
默默观察一个残疾人的自己，太奇怪了。但他要是说话，就要把男孩的手放在咽喉上，不然就没有说出口的意义。
一切都好怪。
两条长腿搁在茶几上，他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抓起手边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冲啊！我李大刀今天就和你们这帮小鬼子同归于尽！”
按掉。
“她说的是真的吗？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
按掉。
“快看啊，这是它的尖牙，多漂亮的小姑娘啊……”
韩朔盯着屏幕中央的蛇头，挑起半边眉毛，放下腿，走到电视柜前面，拉开抽屉，这一翻真给他找出了些东西。
小艾伦观察日记爱心
流畅的黑色油性笔，是用意大利语书写的，不懂的人很容易把它当做cd。事实上，韩朔确实是在一堆cd中翻到的。
韩朔回头看了看艾伦，后者抱着厚厚的盲文读物，他回过头，手指摩挲着碟片，字迹一看就是男人的，特意标注成“小艾伦”，故意显示的亲昵让人火大，观察日记这样的字眼，有种促狭的意味，爱心也特别讨厌。
这种糟糕的男人和男孩联系到一起，韩朔脸色不大好看。
打开dvd，塞进碟片，回到沙发上，一点都没有未经主人同意，私自乱翻东西的心虚与犹豫，韩朔想如果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为什么不可以看？
镜头摇晃，对准一片绿色的草地，窗帘浮动，拍摄的是窗外的景象。
“小艾伦，看这边。”
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柔声音出现在画面中，韩朔眼睛动了动，下意识去看身边的人，而接着出现的一道声音，把他的视线拉回来。
“不—能—拍—”
池湛走出房门，把人从栅栏底下拉出来，“为什么不能拍？”
小艾伦抿着嘴，仿佛有些难以启齿，“不—说—”
池湛抱起他，颠了颠小屁股，把他绕在脖子后面的手放到喉咙上，“不说就把你偷吃糖的事告诉修女嬷嬷。”
小艾伦脸上有一抹被胁迫的无奈，“不—准—”如果让修女嬷嬷知道那太可怕了，他靠近池湛，声音有些急，“因—为—我—不—好—看—”
池湛抱着他停下来，仔细看了看他的脸，怀疑自己听错了，而看到他哭着说“我—丑—”的时候，愣了下，实在没忍住大笑。
“你是挺丑的”池湛弯起嘴角，“但是我喜欢。”把人放在床上，他跪下来，仰头观看那张至纯至美的脸蛋，“想想你这么丑，我还喜欢你，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呀？我可是很帅的，走在路上经常被漂亮的小孩子搭讪。”
别说安慰了，连否认都没有，一本正经的吹嘘自己如何帅气，雪上加霜的态度让小艾伦难过得不行，捂住自己的脸，不管池湛怎么说，怎么道歉认错都不肯抬头。
池湛一遍遍抚摸男孩的头，“是谁说你不好看？”除了修道院中的人，没有人知道和对方正确交流的方法。
他一旦温柔下来，能融化最坚硬的冰。
小艾伦断断续续说出原因，原来跟随爸爸妈妈来到修道院做礼拜的孩子们，看不惯小艾伦总是对他们视而不见，在艾茜解释后，没有表现出同情，而是围绕小艾伦的脸进行谩骂。“丑八怪”、“猪八戒”、“臭猴子”……他们知道小艾伦看不见，让这样的人认为自己长得不好看，大概是最大的惩罚吧。因为他们都很在乎脸蛋干不干净，衣服整不整洁。
这些都是姐姐艾茜告诉他的。
“艾伦最好看了！”“比姐姐还好看！”越来越多安慰的话语只会让小艾伦以为是善意的谎言，被推搡在地，被很多石头砸在身上，从其他孩子那里感受到的恶意模糊了小艾伦的思维，他从前没有在意过美丑，第一次理解却是以这种方式。
池湛扒开他的手，啊掌心都湿了，真可怜。如果是他，什么都不会说的，那些“丑八怪”的话根本没必要传达给对方，只要告诉对方那些人都是坏孩子，很坏，很坏的孩子。
吻去男孩脸上的泪水，池湛按住了自己的手，宽大的手掌下叠着男孩的手，透过喉咙的每一丝变化都力求能清晰的映射到对方心中，“丑丑的小艾伦，我最喜欢了。”
“其他好看的孩子都不是小艾伦，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的。”
小小的怀抱毫无间隙的向男人敞开，每一个褶皱都严丝合缝，这样的小艾伦好可爱。现在能接近他的人，只有敢说出“真话”并作出承诺的我了。
画面消失，遥控器砸在茶几上，韩朔大骂，“卑鄙的男人！”
镜头一直对着窗外，没有看到实质的画面，但是两个人说的话都录了进去，在韩朔看来，池湛的“甜言蜜语”十分低级，属于成年男性特有的温柔甚至有某些猥亵的成分在里面。他看向录像中的另一位主人公，这样的人丑吗？那世上应该没有好看的人了。
面不改色的说谎，也是一种本事。
进度条才走了一小格，但韩朔已经不想再看，他取出cd，某种人会对小男孩有一些“特殊”的兴趣，他拒绝去想那种可能，却控制不住深思，因为比起艾伦被真心对待，这种情况会更让他接受一点——很残忍，也很可怕的想法。
而后他又想起那些乱来的场景——在男孩身边和他姐姐做爱，就像姐弟两人都变成了玩弄的对象，韩朔心中发慌，对艾茜做什么都行，涉及到弟弟的话，他不是变态，不至于会对一个孩子有什么想法。
胡思乱想过头了！韩朔拍拍脑袋，然而大脑还在不停思考，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吗？录像中的男人为什么不看上艾茜？说什么最爱弟弟了，就牺牲自己挡住那个男人啊！
……
茶几倾倒，空气流窜，艾伦按住书本，巨大的震颤之后是归于平静的寂寞。拨了拨飞起的头发，他低头继续读书。
中午艾茜回来了，看得出她很赶，脸色潮红。看见客厅里的惨状，她先是跑去卧室，吃了个闭门羹后她回到客厅，把茶几翻起来，打扫地上的玻璃碎渣。
“姐—姐—你—回—来—了—”
艾茜忍住呜咽，“嗯，我从食堂打包了菜，热一下就能吃了。”
艾伦应了一声，放下书，去洗手。
韩朔打开门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签了它。”
艾茜看到最后，“女仆协议？！”
韩朔跨过她，“被你删掉的只是部分照片，我还有很多。”
一句话封死所有退路，艾茜滑到在地上，喃喃自语，“不行，艾伦他不能没有我，他需要照顾……”
男人脚步顿了一下，“那就带着你的残疾弟弟一起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