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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珠正在看关文煊送来的海鲜,发现是比较名贵的种类,有一条海红斑,还有一条苏眉鱼、一条通体淡红色的东星斑、一只极大的龙虾和几条陆明珠不认识的海鱼。 全是鲜活的。 听到关文煊的话,就问:“什么消息?” 关文煊看了看厅中坐着的非富即贵的人,只觉得手脚没处放。 “都是你的长辈。”陆明珠带他一一问好,“我干爹干妈,你喊曾爷爷、曾奶奶,这位是我契爷,你喊贺爷爷,旁边就是我爸爸和我大哥,你喊陆爷爷和陆叔叔。” 关山海和谢君颢年龄相当,高山亦然,比陆长生大一点。 除了贺云和关文煊没有任何关系,曾梅夫妇和陆父、陆长生对他都很和蔼,“你爷爷奶奶都是爱国人士,四处奔走,为抗战筹备物资,是我们佩服的人。” 高山已逝,他们都没揭开这块伤疤。 听了曾梅的话,关文煊忙道:“我听姑姑说过,我都记着,姥姥姥爷和妈妈舅舅让我向他们学习。” “先说你听到的消息吧!”陆明珠拉着他坐下,给他倒茶。 关文煊很拘谨。 屋里过于华丽,而他的打扮十分朴素。 朴素到近乎褴褛,却已是他最好的衣衫,没有补丁,专门用于上学时穿。 虽然得到30万的巨款,但大家都想先买楼,除了吃得好一点,并没有大肆铺张浪费,只说等过年再全家一起做新衣服,就说今年挣钱了,不容易被人怀疑。 陆明珠把茶杯塞到他手里,鼓励道:“别害怕,没有我们解决不了的事情。” 关文煊忙道:“我们不是还住在船上吗?那一片都是渔民人家,没有住陆地住宅,和我们一样住船上,船只有大有小,有新有旧,昨天傍晚的时候,我小舅带我在海里游泳,游回来的时候经过一艘半新不旧的船,船泊岸,但离大伙儿l有点距离,显得有点孤零零。我们本来没在意,也不是没有不合群的渔民,却在经过时听到船上有人提到姑姑的名字。” 一番话说出来,众人面色严肃,“接着说。” 陆父说话时咬紧牙根。 关文煊放下茶杯到几上,也不啰嗦,“我小舅水性绝佳,耳力也好,他让我回去,他自己贴着那艘船继续听,回来告诉我说,那些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不知怎么和船老大勾结在一起了。那个船老大在我们那一片很出名,叫王青,行事特别霸道,他们出海到鱼群比较多的海域就驱逐其他渔民,独占好处,赚得钱也多,但因为好赌,所以也没存下什么钱,还是用那条旧船。” 说完船老大的情况,他接着道:“小舅说,那些人喝醉了,说话都是大着舌头,虽也有人望风,但天色昏暗,他们根本看不到贴着船底的小舅,所以小舅听到他们策划怎么绑架姑姑,还说不伤人命,就要钱,千儿l八百万肯定能要来,大家分一分,一辈子吃喝不愁。” 在场的几位男士眼里同时闪过凌厉之色。 “也有人不同意,说绑架谁都行,就是不能绑架陆明珠,说贺先生、陆先生不是好惹的,道上早有人打过招呼,说他们很爱国,不能动他们家的任何人。”说到这里,关文煊顿了顿,“这个反对的人被勒死了,被丢下船,就落在我小舅旁边,他吓坏了,没敢再偷听,赶紧潜水远离,然后回家。” 成为绑匪目标的陆明珠拍拍胸口,“你小舅没事就好,其他的事就交给我们。” 关文煊点点头,他告诉陆明珠的目的就是让她有所防范,让她家人处理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我说完了,该回家了,明天还要跟姥爷和舅舅出海。” 圣诞节前他就放假了。 陆明珠挽留道:“吃过饭,我派人送你回去。” 关文煊摆摆手,“谢谢姑姑,但是不用,上次您来我们家就引起不少邻居好奇,我们对外宣称说您是我同学的姑姑,没见过普通人的生活,陪同学来找我玩,同时尝尝渔家菜,好不容易才糊弄过去。如果再让您的保镖送我回去,说不定会引起王青那些人的注意。” 陆明珠闻声一笑,“行,我给你拿钱。” 她指关文煊带来的海鲜费用。 关文煊猛摇头,“这些是我们送给姑姑的,不能收钱,您跟小食铺打过招呼后,舅舅们把鱼送过去,当场结算,让我们的收入比平时多了两三倍。我们全家都特别高兴,再加上聂律师找过我要委托书,家人让我好好地谢谢您。您把鱼收了,桶给我就行。” 其实,只有一条东星斑是舅舅钓上来的,其他都是买的。 他们这一行都是熟人,跟经常出海的渔民说一声,弄到名贵海鲜就直接卖给他们家了。 陆明珠想了想,“那我就收下了,不给钱。” 回头让佣人把两个水桶腾出来,倒掉水,装了些水果,“家里的水果吃不完,带点回去给你家人尝一尝,你不收我就给钱了。” “谢谢姑姑。”关文煊不认识名贵水果,偶尔吃的都是柚子、甘蔗、香蕉、苹果、橘子之类。 如果他知道桶里的水果不比自己送的海鲜便宜,一定不会收下。 陆明珠送走他回到大厅,就见大家的表情格外阴沉。 “别那么担心啦,我暂时不出门好了。”陆明珠在心底跟谢君峣说声抱歉,原本他们打算在元旦后就去内地取景拍婚纱照,现在泡汤了。 生命最重要,她可不冒险。 众人都赞同道:“对,你不要出门了。” 至于怎么处理,他们不打算在陆明珠跟前说。 太血腥,容易吓到她。 陆明珠扭头对陆长生说道:“大哥,田家正准备买楼,你安排安排,让他们买你在九龙塘兴建的新楼,半价卖给他们,差价由我给你补上。” “用不着你补,本就是应该的。”陆长生也感激田家让关文煊来报信。 陆明珠嗯了一声,“等聂律师追讨回关家遗产,我加一点后再给关文煊,目前就先不谢他了。” 这时,贺云缓缓开口。 他说道:“香江一直比较乱,我和你爸根基不深,我担心有些亡命之徒狗急跳墙,你去澳城住段时间,那里的治安相对香江来说要好一些。” “山顶治安也很好啊。”陆明珠指出事实。 虽然他们成功住到山顶,但山顶大部分居民都是外国人,对自己的安全相当重视。 陆父却道:“明珠,听你契爷的。” 他想在抓获船老大王青的同时,找人假扮陆明珠,引蛇出洞。 昨晚死了人,那群亡命之徒肯定不会再留在船上。 曾梅和曾夫人纷纷开口劝陆明珠去澳城。 “好吧!”陆明珠听话,“契爷之前送我一间半山大屋,我要去住,我先跟君峣打声招呼。” 一个电话打过去,还没把事情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就很突然。 没两分钟,谢君峣一阵风似的跑过来,拉着陆明珠的手,脸色焦急,目光狠厉,“是谁盯上你了?有头绪吗?大哥已经派人去查了,同时再给我们多安排几个保镖。” 陆明珠还没来得及回答,谢君颢大步走进来。 “怎么回事?”他沉声问道。 陆长生起身给他让座,“不知道哪里来的几个亡命之徒,竟然盯上了明珠,我们准备让明珠去澳城住段时间,这边的事情由我们解决,顺便震慑一下,以绝后患。” 谢君颢颔首,“加上我。” “我陪明珠去澳城。”谢君峣对她独自出行是一万个不放心。 “让他去。”谢君颢对大家说道,“君峣身手不错,更能贴身保护明珠,也会比保镖更拼命。反正他最近老想着结婚的事,对工作也不上心。” 陆父终于松了口:“等这件事顺利解决后,咱们两家坐下来商量他们的婚期。” 谢君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惊又喜,“不等七姐出嫁了吗?” “白云轩摔断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三四个月后能不能出席婚礼还不能保证。”陆父说完,打量谢君峣几眼,“当然,如果你不急,完全可以等菲菲出嫁后再说。” 谢君峣赶紧道:“我急,急死了。” 众人都笑起来。 屋里的气氛随之一松。 陆明珠抬手给他整理衬衫上扣错的纽扣,“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家里干什么呢?衣衫不整地就出来,外面那么冷,大衣也没穿一件。” 看看谢君颢,衣着笔挺,没有半分狼狈。 谢君峣低头顺着她解开的纽扣一粒粒扣上,两人手上的指环闪耀生辉,“洗完澡正在换衣服,还没换好就接到你的电话。” 所以,抓件衬衫套上就出来了。 “我没事,有这么多人保护我。”陆明珠帮他抚平衬衫上的一丝褶皱,“今天是来不及了,你晚上收拾行李,我们明天一起去澳城,住契爷送我的半山大屋。” 谢君峣点头:“好。” 没说自己兄弟在澳城也有大屋,毕竟他们在那边有很多生意。 在陆明珠这里吃过饭回家,他对谢君颢道:“大哥,一定要把对明珠有企图的人一网打尽!咱们的人脉都拿出来用,我也要给我的老同学打电话,让他下令肃清香江的不正之风,省得好勇斗狠之徒一个个都盯上明珠。” 原本俊美绝伦的面庞上溢出一层黑气,充斥着杀意。 他在陆明珠面前爱说爱笑爱撒娇也爱睡懒觉,但不代表他就真的就温吞可欺,他少年时在英美两国也曾喋血街头,只是随着年纪渐长就有所掩饰,展现出陆明珠喜欢的一面而已。 谢君峣是设计军械的天才,没有给军工厂提供过相关设计,只改装家里现有的东西,杀伤力极强。 “大哥,给明珠身边的保镖通通配上咱们的东西。”谢君峣又提醒道。 他也要随身佩戴,并给陆明珠更换武器。 陆明珠出门,手袋里一定有勃朗宁,他都知道,但没开口问过。 谢君颢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都会安排上。” 曾梅和道上几个大佬关系不错,贺云自不必说,而陆父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其实也是黑白两道通吃,不然他在上海守不住偌大家业,但要论在香江的官方关系,他们都不如在英国、香江经营多年且有众多校友的谢君颢和谢君峣。 官方腐败才导致黑灰两色横行,若是不腐败呢? 也该清理一些害群之马了。 谢君颢本来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现在情况不一样,盯上他的家人了,不管不行,还得联络英国政要,出资整改。 陆明珠和谢君峣前脚离开香江,香江后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官方开始抓捕无法无天的道上人,和因腐败入狱的官方人员相伴,道上人人自危,凡是曾经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的人不管是不是亡命之徒,一个个无所遁形。 船老大王青和同伙还没来得及实施计划就被人从耗子洞里拽了出来,连陆父原先打算的引蛇出洞之计都没用上。 落网速度之快,超乎想象。 关文煊一家人得知后都惊呆了。 他们这些渔民的生活也不平静,第一时间接受排查,没问题的放过,有问题的先抓走再审问,确定无辜后会放回。 而此时,陆明珠终于想起陈丰嫡长子即将遭受的噩运。 原本想以陆菲菲出嫁之名邀请他参加婚礼以避开此劫,但没想到白云轩断腿,婚礼推迟,自然也就不能请陈丰以及嫡长子了。 因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发生意外,所以陆明珠就以庆元旦之名拉着谢君峣出门约会。 晚上回家时,特地乘车走在陈丰嫡长子出意外的路上。 比之香江,此时的澳门赌业、旅游业比较发达,建筑自然更雄伟些,环境比较干净,虽有路两边的招牌灯亮,但没有光害,夜色很美。 陆明珠打开窗户,吹着夜风。 “又是新的一年。”她道。 谢君峣哀怨:“得等我们回去后才能商量婚期,而中式婚纱照怕是没时间去内地拍摄了。” “没事儿l,结过婚也可以拍。”陆明珠懂得变通。 谢君峣靠在她肩膀上,刚想蹭点好处,鼻尖一动,目光微凝,“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他看到保镖乘坐的轿车停了下来。 至于他和陆明珠的轿车则位于车队中间,排序每次都不一样。 前面的轿车停下,他们乘坐的轿车亦然。 片刻后,前面的保镖下车来告诉他们:“有人出车祸,卡在车里出不来,我们的人撬开车门把他拖下来,血流满地,肚破肠出,但还没死。” “赶紧送医院。”陆明珠道。 车祸还是发生了,没有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