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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直接在家里脱了个大光膀子,然后连鞋子都没穿,接着地面上积压的厚厚的大雪所反射出的光线,一步一个坑的走到了他之前一直练功的场基上,外面的雪还在下着,比起白天来,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到了场基上,他先活动了一圈,又抓起地上的雪,往身上涂抹着,这样不但可以热身,也可以扩张身体上的血管,练一练身体的柔韧度,不过也就他这样长期练功的人才能做到,正常的普通人,非得冻死不可。

热身了一会儿之后,他就拉开架势,练了起来,不过今天他没有先扎马,这样把一双光光的肉脚踩在雪地里不动,要是还站着一个时辰不动弹,怕是要把脚冻的坏死了,所以他先拉开架势,练起了游龙伏虎拳,地面上的积雪,随着他的左一拳,又一腿的动作,慢慢的四散开来,不得不讲,他的这套拳法,虽然不是什么太高深的武学,但已经被他周而复始的修炼,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加上他自个儿不断的钻研与改进,每一圈打出的时候,拳到什么位置发力,都被他掌握的分毫不差,这不仅需要长期的修炼,更需要他不断的改进拳路与一次次的尝试,虽然他只会这一套拳法,却已是被他钻研的出神入化了。

地上的雪花被他不停的带着飞起,自下而上,天空中的雪花不停的落下,自上而下,两处的雪花不停的互相交融在一起,煞是好看,只是胡锡桢的心思却全部集中在他的拳脚里,没有心思去想,去看,现在的他,每次都是闭着眼睛修炼,他要找到自个儿每趟拳打完之后的步伐有没有散乱的痕迹,所以他每次练习的时候,都默默记着自身的位置,从一开始站立的位置,到每招每式之后,身体停留的位置,再到最后收招定势的位置,他要做到分毫不差,只是让他不满意的却是,每次从开始的时候,到中间的时候,都还能基本不差,可到了后面之后,就开始位置散乱,到了最后收招定势的时候,竟然偏离了很大的位置。

这也是他之前所没想到的地方,他一直认为着这是正常的现象,可自从他那次酒后入定,梦到七颗莲子的时候,他似乎明悟了什么,于是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也自从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胡锡桢每次练功的时候,都力求一种极致的重合,而经过他的这段时间的努力之后,也确实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他不仅感觉力量上有所增强,就连身体各部位的配合上,也有了很大程度的提升,而这一切尽管还没有得到实践,不过他的心里却是有了切切实实的感受。

场基是泥土经过多少回,用上千斤的石滚子轧出来的,但它终归还是泥土做的,胡锡桢每回都在这里练功,而且每回的路线都力求不差分毫,所以久而久之,这地面上也就有了它长期移步时候留下的痕迹了,秋收的时候,很多村里的人看到场基上的痕迹,都疑惑不解,因为经过胡锡桢的拳路留下的痕迹,很多时候是一道道宽宽窄窄的缝沟,不过却是有的深一点,有的浅一点,被人发现了之后,自然有人要问这是怎么回事了,这事除了胡锡桢,当然旁人给不了答案了,而他这个当事人,也自然不会讲出来的,不过村长心里倒是有点猜疑,只是他也没讲,毕竟他没有证据不是,但这并不重要,证据只是其次,他要知道的就是,胡锡桢对他,对这个村子,没有伤害就行了,在他看来,村子里多了个能人,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要不然胡锡桢没来之前,那么多年也没发生过这种事,怎么他一来,就有这事发生呢,不用想,在村长的脑子里,也跟他有关系,至于地面上的凹痕,再整点泥土垫上,再用石滚子多碾几回就行了。

今天还好,下着大雪,场基上的路面比平时硬实了很多,因为气温太低了,而胡锡桢脚步的力量却是越来越大了,也正因为越来越大了,所以更能控制自如了,现在的他,每一次出腿都基本是漂浮在空中,而划过地面的,都只是他脚步所带起的气流。

练完之后,胡锡桢又用雪,擦洗了一遍身体之后,才走回家睡觉去。

年三十的这一天早晨,三个人就忙开了,之前家里就是村长自个儿写门对子,不过他嫌自个儿老了,而且字也不好看,又听讲胡锡桢念过书,只是不知道字写的怎么样,但村长是个很懂得激流勇退的人,所以一大早的,叫了胡锡桢过来吃了早饭之后,就让他来写,本来胡锡桢并不愿意写这门对子的,在农村,门对子那就是这家人的脸面,要是字太丑,那可是要被人讲三道四的,村长突然让胡锡桢来做这个事,让他多少有点受宠若惊,而且胡锡桢也不知道村长写字的功力怎样,所以更加没把握接这个事,不过好在村长讲了没事,即使写不好也没关系,毕竟念过书的人,多少还是会写字的吧,胡锡桢推辞不过,只好接下来这个活儿了。

这不,刚吃完饭,张大娘就去忙活年三十的晚饭去了,村长则是在翻看着年历书,在里面找一些不错的对联文字,胡锡桢则是在一张张的裁剪着大红纸,并且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有多少个门需要写对联,多少个窗户需要写福字,还有多少个稻箩上要贴福字,这在农村来讲,就是靠种田过日子,所以在一些家里大型的农具上贴上福字,财字,喜字,那也是很对人的一种习惯,目的就是为了沾沾喜气,来年好图个大丰收。

胡锡桢把所以需要帖字的都算过一遍之后,就开始写福字,财字,这个倒是也不难,一张四四方方的纸,早就被他折成对开的菱形纹路,然后在中间写上字就行了,胡锡桢刚写第一个福字的时候,村长就收起了书过来看了,不讲龙飞凤舞,那也是下笔刚劲有力,写的是一手楷体字,村长忍不住叫了声“好”,虽然他念的书不多,但也是知道好坏的,这一嗓子没惊到胡锡桢,不过却是把在厨房里做事的张大娘给吓到了,赶紧跑出来问什么事,村长就笑着把胡锡桢写的字的事讲了一遍,张大娘讲了一句老头子没个正经,就又回去干活儿了,张大娘没念过书,不认识字,所以对这些根本看不懂,也没这个兴趣,所以再好看的字,她看来都差不多,这就像酒一样,懂酒的人,什么酒,什么年份,哪里产的,入口什么感觉,他能从气味上就闻的出来,可不懂酒的人,喝到嘴里就一种味道,辣,完了还是辣。

村长也不跟张大娘一般见识,只跟胡锡桢讲道:“你小子,不地道啊,刚才让你写,你不肯写,现在一出手就是这么好看的字,你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啊?今晚我要罚你三杯酒,不然你以为我老头子是好欺负的。”村长虽然嘴上讲的听着像是生气的口吻,实际上却是心里高兴,胡锡桢当然也能听的出来。

“干爹,其实我写字的时间并不多,而且也就每回过年的时候,我爹让我写家里的几幅门对子,平时根本就用不到写字,所以没敢写。”胡锡桢嘴上讲着,手里可一点都不耽误,继续写着其他的福字,财字。

村长却是不依不饶的讲道:“这我可不管,作为年轻人,就应该敢作敢为嘛,怎么到了这个关键时候,你就怂了呢,这是不应该滴,反正罚酒这个事,你是跑不了的了,啊,就这么讲定了,哈哈哈。”

胡锡桢答应了一声,然后讲道:“哎!干爹,今天年三十,我肯定陪您老喝好。”

哪知道村长完全不买帐,连忙摆着手讲道:“哎???我讲锡桢啊,这你可不许滑头,罚酒归罚酒,陪我喝酒归陪我喝酒,这是两回事,你可拜混在一起讲,这我可不同意,罚完了,我们再喝不迟,不过咱们可以先吃饭喝酒,至于什么时候罚,你自个儿看着办,不过今天必须喝了这个酒,不然你以为我老头子好欺负的。”

胡锡桢听完又是笑又是摇头,他也不晓得怎么回事,这老头子最近越来越叛逆了,跟当初那个只知道绷着脸的村长,完全是两个类型的人,现在跟他讲话的时候,却多了很多孩子气,就连张大娘也有点奇怪,不过这却让三个人的生活,多了很多情趣,不像以前一样,只知道一本正经的过日子,多少都会有点枯燥。

村长这样讲,胡锡桢还能讲什么呢,而且村长讲完也没再理这个茬,而是又低头翻书找对联去了,胡锡桢把所有的福字,财字,喜字写完之后,村长也正好把对联的字找好了,于是两个人又一遍一遍的在研究哪个门写哪个门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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