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1 / 2)

司机上来找明当当,没见着人。

他问小魔,“当当去哪儿了?”

小魔正在泳池边蹦迪。

六十三层的高大建筑,俯瞰半城,激烈的音乐,醉人的各自沉迷的脸,小魔一时难以自拔,“啊?”

疑惑却不甚在意的脸,“能去哪?肯定疯去了,刚才还看到和余旸在一起。您找她干嘛?”倏地理智稍回笼,扭动的身体放缓,“是大老板催她回去吗?”

司机笑,“大老板怎么会。就上来招呼一声,大老板走了,让她玩个尽兴。”

“太棒了!”小魔高嚷,“我就知道老板不会让她扫兴!”

司机说:“那你看到她跟她说一声,我就在楼下等,到时候打我电话。”

小魔狂应着让对方放心,她会处理好一切。

司机走后,小魔又玩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想想还是给她打个电话。

从舞池里晃出,找到自己包,摸出来凑到耳边,“喂当当啊——”

结果那边还没接通。

小魔自己笑了,捧了捧自己醉后发烫的脸,等了几秒,“您拨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神经病。

小魔暗骂一声,继续拨号。

“您拨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第三遍,第四遍,仍是您拨的号码已关机……

小魔急了,问了现场几个人,“见到当当吗?”

“刚还在呢,怎么了?”

“她手机关机了。”小魔焦急,又再拨。

“怎么会?”旁人说,“打不通正常,肯定放哪个角落,可关机……是没电了?”

“不会!”再拨仍是关机中,小魔开始脸色发白,“我来前给她手机充满格不可能没电!”

“不然我们大家找一找?”众人开始分头找。

顶楼再大,只有两个空间,一个室内一个室外。

有人开玩笑说,“搞不好她在约会!”

“是啊,刚才和余旸一直在聊!”

……

“怎么了?”这边被众人议论的余旸却一脸无知,他心里甚至有空担心她是不是后悔了?那个写歌给他,称他为特别的人并没有深层含义?

她一向如此,感情内敛时爱答不理,感情外放时就泄洪之闸,冲击地外头天翻地覆,她自己却宛如为这波冲击量身定制,丝毫不受损伤,闸口一关,无事发生。

“你去哪了?不是和当当在一起?”小魔神色焦急,与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打交道。

这男人先是垂眸,接着又偏首,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小魔一颗心被他弄地七上八下。

“我接了一个电话。”

他意思是电话接时,两人是分开的。

小魔差点站不住,抚额叫嚷道:“完了!”

余旸神色渐敛,“……她不在?”

小魔直接坐地哭,然后掏手机兵荒马乱的按号码,也不知道按给谁的,一接通就大哭,“楠姐……楠姐……你快来……”

原来是赵立楠。

“来什么?”赵立楠不耐烦,她刚陪高层吃完饭,到家屁股还没坐热,这姑娘就鬼哭狼嚎的找她,她能不烦么?

小魔动静引来其他人,大家簇拥在一起围观她,就是没一个告诉她,小魔别哭,当当在那边看夜景呢你放心没丢……没一个人!

小魔大哭,“当当不见了——手机打不通楼上也找不着!”

“放你妈屁!”赵立楠骂,“你们这么多人有一个有脑子的没?不会查监控,不会吼两嗓子喊!”

“我没妈,我妈死了……”小魔可怜兮兮,身子抖成一颗小绿豆,今晚当当还夸奖她穿这身绿礼服很美,像春天嫩芽,小魔哪里舍得买这么贵的衣服,是当当送给她的。

小魔哭死了,“她不会莫名其妙关机的,楠姐你真的快来,出事了!”

赵立楠骂骂咧咧,“等我来,你们全部开掉,等着吧!”

小魔说,“开吧,开吧,都开掉只要她没事!”

赵立楠结束通话,马不停蹄赶回。

路上她怀疑自己酒没清醒,事实确实没清醒,她喝太多了,也给时郁挡了不少。

都晓得他胃不好,身为下属怎么能不为老板挡酒?

这么挡来挡去她就栽了,没把小魔话当回事,她赵立楠入圈以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种找不着艺人的事没发生过百回也有七八十回了。

淡定坐上车,骂骂咧咧底下那群人没用,要开一个杀鸡儆猴到底开谁好呢这么想着,就忽然听到警车呼啸从自己车边擦过。

她问司机怎么回事?

司机惊讶,“……好像往酒店开的?”

赵立楠神色一变,内心警觉,拿手机准备打给小魔,那边却先她而来,是小魔紧绷到极致已听不出音调与情绪的仿佛机械一样的声音,“楠姐,当当被人带走了。”

“……谁?”赵立楠开始震惊,因为“被人带走”,这个近乎到诡异的形容。

“一个女人。用行李箱。”

试想一下小魔用已成机械的女音对喝醉酒的赵立楠发出这两句,赵立楠得吓成什么样子。

她脑海里转了又转,以为听恐怖故事呢,确实是入圈以来她前所未闻的事,自欺欺人半秒,宁可是酒后乌龙一场也不敢马虎大意,立即挂电话,对司机,“赶紧,快!”

近乎咆哮。

到达酒店,蓝白相间色的警车停了三辆。

赵立楠下车经过,瞥一眼,大声讲电话,“赶紧拨人,赶紧拨人!三辆怎么够,这他妈是绑架!”

……就怕非单纯绑架。

到了楼上监控室,赵立楠看地头重脚轻,被旁边人扶着,她直喘气揉太阳穴说,“咱们都给她赔命行吧?”

意思是这么多人护不住她一个,有何颜面领那一份工资。

小魔哭哭啼啼,倒在地上。

余旸不在。

他经纪人正倒处找他,催他回去赶飞机,明天一早有推不掉的活动,在大楼碰到赵立楠时,表达了歉意加安慰。

赵立楠说,“谢谢余旸发现被绑现场,但是我希望他不要走,当当最后一个人见到的是他,我想知道发生什么事,当时是不是有异常?”

“这个警察一来,他就交代过。”

赵立楠见对方不为所动,冷漠一笑,“贵司高总和我们时总是好友,宋经纪难道这点忙都不帮?”

“不是不帮啊。”对方为难,“他刚才疯了一样,闻讯来的记者瞎写怎么办?据我所知,你们一直不让当当沾惹绯闻,难得这么好的合作关系,不要让两家难堪。”

“我看你们是不想招惹是非!”赵立楠冷厉,“怎么,难道是你做的?”

“赵总……”对方有口说不清。

赵立楠直接让人将对方拦住,放话,“我们时总没到前,这栋大楼里接触过当当的人,一个别想走!”

“……”

……

空气憋闷。

像沉重棉花堵塞鼻息,又像带水纸张一层层覆盖到脸上直至最后窒息的酷刑。

幸运的是她现在没死。

在一个狭小暗黑的方格子里。

一个行李箱。

大号。

闻气味是全新的,内置拉链头摸出来的标志是LV,有钱人。

……

“咳!咳……”嗓子发痒,咳嗽几声后似有甜味,她感觉自己咳血了,过度紧张惊吓所致。

趴在底层,静静感受着身子底下明显车子的颠簸,明当当脑内一片空白。

她这时候想的并不是什么生死,而是哥哥怎么办?

这么一起头想,脑内就不平静了,想出一大堆。

比如歹徒对她图财还是图色?

图财倒还好,哥哥不差钱;图色就麻烦了,万一自己被对方弄到乱七八糟,时郁得疯吧?

又想,图命也不行啊。

哥哥收获一具尸体,搞不好他神经都要出问题。

这大概就是人在最危急关头,比如遇险前,或者人生弥留,想的最先是家人吧。

她活到二十出头,只有一个家人,就是时郁。

为了他,她决意暂时放空大脑,保存体力。

……

大约半小时,车子停下。

凌晨时分,万籁俱静。

听外头,辨不出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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