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姜衍(2 / 2)

见她忽地如此乖顺,夜白一时间略感诧异,仿若眼前的人不是莫长安一般,深觉奇怪。

只是,他的想法堪堪冒出,就见莫长安摸了摸自己精致的鼻尖,玉雪般白皙的小脸染上一丝了然之色。

“看来师叔不是在色诱,而是故作风雅,难得想要矫情一番啊。”

寒风凌冽之下还能如此安稳坐着,如泰山而不动的人,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文人骚客的感性情绪占了上风。

夜白:“……”

如果可以,他很想义正言辞的否认……当然,这一切要建立在莫长安不会更深刻的剖析他的心思的基础之上。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进歇息了。”莫长安不理会夜白冷若冰霜的脸,只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深觉疲倦。

要不是因为吃的太撑,无力说道,她倒是很乐意坐下来喝几口热乎的酒,说几句怄人的话,和夜白来一次煮酒论英雄。

“有事。”夜白眉心一动,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出声:“坐过来。”

他冷不丁冒出一句相邀的话,虽脸色依旧漠然,但却还是让莫长安略感诧异。

“过来。”夜白挑眼,一副她若是不乖乖坐下,他不介意施法‘相逼’的无耻模样。

“有话不能晚点说?”莫长安不耐烦的上前,丝毫不客气的便坐了下来。

这东西,难道没瞧见她不想和他说话?

“不能。”夜白淡声道:“方才你是和姜衍厮混去了?”

莫长安闻言,哼唧一声,不以为然。

“看来那术法也是被姜衍破的了。”下意识眯了眯眼睛,狭长的眸子划过一丝暗芒。

“怎么,师叔是知道了什么?”若非知道什么,他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自然。”薄唇微抿,夜白凉凉的应了一声,却是不再继续说下去。

莫长安:“所以是知道了什么?”

“赵瑾方才命人送来的朝露,”夜白转移话题,面色不改:“喝?”

赵国有酒,名唤朝露。是以十二国之中,最负盛名的醇酒之一。因着酿造的工序烦杂、损耗之大,便以朝露的名字命之,只做稀薄鲜少,得之可贵之意。

“我说师叔……”莫长安嫌弃道:“您老这过渡也忒不自然了点罢?”

完全是在躲避问题,怎么看都是违和的厉害。

“喝还是不喝?”夜白神色依旧,眉梢冷峻。

莫长安:“喝!”

夜白:“……”

他就知道这招还算有用。

薄唇微微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夜白眉眼舒展,神色从容。

“喝归喝,”莫长安兀自拿了杯盏,冷哼道:“并不妨碍你告知我一二。”

以为她一心扑在朝露之上?未免太小看她了。至少她还有二心可以‘逼问’夜白,也不算太亏。

眼皮子一掀,夜白道:“食不言寝不语。”

“这是喝,不是食。”莫长安强调。

夜白一本正经:“是你逼我说的。”

莫长安:“师叔差不多行了……”

夜白如此正色的模样,竟是无端让她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云絮落在他的肩头,翩若惊鸿:“佛曰,不可说。”

他似模似样的垂下眼睑,长而浓密的羽睫犹如黑云压城,自带肃穆。

莫长安:“……”

果然,预感没有出错。这狗东西愈发会举一反三,装出一副假正经的嘴脸。偏生他这会儿如此回答,噎的她半个不字儿即便说出口,他也不会摆正了态度回答。

“装腔作势!”莫长安冷哼,神情很是不屑:“不说就不说呗,你以为我稀罕?”

夜白闻言,抬眼望她:“如果你稀罕,我可以考虑告知你……只可惜你不稀罕。”

莫长安咬牙,这不就是在逼她说稀罕吗?她难道会稀罕一个破事儿?

下一刻,就见小姑娘拍了下桌子,声音稍大:“没错,我稀罕!”

人都说好奇害死猫,但对莫长安来说,同样也是致命的弱处。这一点,夜白显然摸得一清二楚。

“哦。”微微点头,夜白不只一言。

“哦是什么意思?”暗自压下那一丝怒意,小姑娘唇角弯弯:“难道师叔是要说你仔细考虑了之后,决定不告诉我?”

她几乎可以猜到,他下一句话和她说的一般无二。

夜白:“孺子可教。”

“夜白你大爷的!”顿时,莫长安咬牙切齿的声音响彻庭院,惊的周围一众鸟儿四散逃开。

……

……

夜幕降临,皇宫笼罩在沉沉的暮霭之中,世间万物骤然停息。

长生殿内,暗影卓卓,轻纱曼妙,随冷风而拂动,

天色渐黑,烛火被燃起的那一瞬间,御窑金砖映衬着一室的华美,隐隐生辉。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软塌之上,床帏被掀开一隅,露出一双如珠似玉的纤纤玉手:“王上呢?”

白皙的柔荑泛出刺眼的光芒,不自觉便让人生出艳羡和敬畏的心思。

“回王后,”一侧粉装宫婢上前,低头禀道:“现在是酉时了,方才王上见您睡下,就领着人离开了。”

天还未黑的时候,赵瑾来过一次,那时候合欢正是醒来一会儿,两人大抵用了晚膳,她便犯了困意,无声入眠。

赵瑾一如既往将她抱到榻上,掖了被角才辗转离开。

朝中政事许多,他自是无法日夜守着,唯独也只在她醒来的时候,依着宫人的禀报恰时前去。

“更衣罢。”慵懒的食指缓缓落下,合欢掀了身上锦被,动作优雅的起了身。

在宫人的伺候下,她换了衣裳,身披艳丽的狐皮大氅,芙蓉般沉静灼目的脸容光华淡淡。

“王后娘娘,”方为她系上大氅,那宫婢便低眉说道:“方才王上离开之前,吩咐为了奴婢,说是娘娘醒来,务必要将太医院熬好的药给喝了。”

合欢闻言,心中一顿:“先放着罢。”

“娘娘恕罪,”宫婢声音发颤:“王上吩咐了,要娘娘醒来之后,及时喝了。”

赵瑾知道,往日的时候合欢并不去喝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是糊弄过去,等着他离开了,也不去碰一下桌上的汤药。只偶尔她母亲前来,合欢才会象征性的抿几口作罢。

对此,赵瑾心中虽是清明,但从不加以挑明。至少在今日之前,他也私以为这些个汤汤水水的,其实没有分毫的作用。

可今日却是不同,夜白离开之前说过,这些东西于她身子骨的恢复有好处,即便平日里再如何纵容,这次赵瑾也不会再放任下去。

“你们都先退下罢,”垂下眼眸,她缓步走至桌旁,秀丽的鼻尖嗅到一股尚且散着热气的汤药:“这药我自己喝。”

她言词之间,丝毫没有姿态甚高的模样,更或者说,并没有王后该有的架子,温和的仿若一块璞玉,触手生暖。

抬眼看了看合欢,那婢女终归是点了点头,顺从道:“是,娘娘。”

说着,一众宫婢便齐齐回了声‘喏’,步履匆匆的离开了殿内。

氤氲温热的大殿之中,明暗交接,徒生寒凉。合欢一个人静静立在桌旁,那双空然的眸子,看不到一丝光芒。

那些个宫婢,她自然不会为难。毕竟依着她对赵瑾多年来的了解,心里头很是明白,他必然是会在此事上威胁一二,迫的宫婢不得不催她赶紧儿将汤药喝了。

只不过,这些苦涩的药汁,当真值得去尝试?

嘴角浮现一抹嘲讽的笑意,合欢伸出素手,本还算温润的指尖在触及鸳鸯莲纹金碗时,骤然生凉。

“这些可笑的改变,即便再如何不同,也一如既往的无济于事。”

她唇齿相依,幽幽的声音清丽而婉转,莫名之中,唯独令人徒然生冷。

粉白相接的仙客来染上浓郁的褐色药汁,一滴又一滴,自枯黄的枝叶上滑落,没入松软的泥土之中。

“娘娘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无济于事?”然而,就在这时,清冽的嗓音响起,低沉而富有磁性,即便只闻其声也让人觉得遐想无比。

……

……

------题外话------

猜猜是谁来了?(捂脸)真的没有人来调戏我咩?期期艾艾蓝瘦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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