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先见－预兆－烟花（1 / 2）

“坐吧。”

沈宇文把许凝带进办公室，帮她泡了杯速溶咖啡。

香菜和牛肉汤的香味还在唇齿间弥留，再和廉价速冲剂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差点没让许凝直接干呕出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

沈宇文打开电脑，不知道点开了什么软件，装作很严肃地开始问话。

许凝很无语，沈宇文的口吻和网上装作医生的逗比一样，或许这已经是这无趣男人身上仅存的幽默感了。

“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

果然，沈宇文接下来问的是这句话。

放在平时，许凝或许会来上一句“你看我还有机会吗”，可现在许凝没有心情接梗，认真地想了想人然后回答说：“一个月？”

实际上这种情况已经困扰了许凝很久，只是近两个月来格外强烈。

沈宇文关掉进行到一半的蜘蛛纸牌，揭开眼罩的一角，认真盯了许凝几秒，戴好眼罩，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表格与一个文件夹：

“恭喜你，许凝同学，你已被列入观察者名单，成为候选人之一，有资格取得下一阶段的考核信息。”

成为组织的“候选人”，再成为“适格者”转正上岗，是许凝入学以来的目标。

现在许凝已经实现了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可许凝却没有那么兴奋，趴在电脑背面，懒洋洋说：“好吧，姑且让我看看这里面有什么机密信息。”

档案袋里的资料有候选者名单以及考核内容，密密麻麻整页整页地码在A4纸上。

“你仔细检查几遍合同再署名吧，不用着急，篮球赛下午三点才开始。”沈宇文提醒道，像位贴心绅士。

宁州GYS有十二个班，三百来号人，候选者算上许凝足足有一百零七位，而“适格者”，只有十个名额而已。

在这样的人群中百里挑三，“适格者”这三个字，意味了太多。

许凝翻看资料，一个个意料之中的名字映入眼帘。

王楚兴、刘芸婷、宋薇薇、曼德纽巴罗夫、罗宸、爱伦·纽崔化、任俊方......

许凝少见得耐心把一百多人份的资料看完，竟然发现里面没有江淼烟的名字。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如果她连候选人都不是，又怎么会受到万人追捧？

宁州gys的人从来不以俗世的标准接人待物，就算江淼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美若天仙无懈可击，只要她尚且算是“人类”，那些家伙没有理由会屈服于她。

还有一件事比江淼烟不是候选人更奇怪。

“这货是什么？”许凝抽出最后一份资料甩在沈宇文的脸上。

“如你所见，他是内定的适格者，唯一一位。”

“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许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别问我，要想知道详情起码得具备副部长级别的权限。”沈宇文也颇为无奈，关于自己班上的那个麻瓜，那个男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可他不可能告诉自己。

“他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富二代宅男！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没有朋友，缺乏关爱又受人排挤，他逃课、厌学、打架，是个家里有钱的差生，他什么都不知道......”许凝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所以他们才会对他那样。不是因为他是麻瓜，而是因为他是内定的适格者。一个一无所知、资质平平的适格者。”

“是的。”沈宇文点头，“他们之所以会对程岁初很排斥，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服气吧。”

“这合理么？他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冷落，他分明什么都没做错，甚至什么都没做过。”

“我想更多是因为恐惧，恐惧他们所不了解的东西。他没有引发过‘预兆’，可能是个货真价实的麻瓜，也可能是个怪胎。”

“他只是个傻瓜罢了。”许凝说。

程岁初自己是不可能知道原因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单纯听从他老爹的安排进入这里，因为他有钱的老爹是投资方，脚下这块地皮是他父亲的公司在经营。

他过着得过且过的人生，整天在意的除了别人对他的态度，就是他自己的“身份”。

他并不了解自己，他原来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怜。

许凝很疑惑，疑惑为什么自己会看到那些画面，分明自己和他只是利益相关而已，对程南初那个有些臭屁的麻瓜，自己其实并不感冒。

或许，这和他是内定的适格者这件事情，有一定的联系。

“让我们暂时把那个人的事情放一边。”沈宇文把许凝拉回当下，“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特别注意。最近宁州出现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存在，会袭击具备资质的人类，你既然引发了预兆，也可能成为他的目标。记住，一旦被他盯上，就算部长来了也未必能保护你。”

“这个‘他’到底谁？是那些东西？”

“比那些东西还要恐怖，他是未知而神秘的恶魔，我们称他为‘The Unknown’，编号X-2。他......以那些东西为食。”

许凝第一次听说X这个序列编号。这个字母，代表未知和无限。和那些东西结合在一起，又会有什么样的寓意？

“那程岁初......”

“放心，他不会成为X-2猎物。他的身上并没有发生过预兆。”

“他以前......一个人把五个人打进医院。会不会是你们并不之情，他其实也是候选人，只是他身上的预兆比较微弱？”

那是发生在高一下学期的事情，有五个高年级的前辈在校外主动找他滋事，双方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他那个做房地产生意的老爹名声很差，那个地产公司，远初集团，做过不少坑蒙拐骗的缺德事，安置房当商品房卖、以预售证办理问题为由卷款跑路。

对他老爹而言，偷工减料虚假宣传这些行为都不算什么事儿。

偏偏程岁初对他老爹格外尊敬。

那段时间，其中一个学长的家庭在生意上受远初集团牵连，赔了好多钱，老的找不了，那个学长就集结兄弟们找小的泄愤，谁知道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程岁初那么能打。

普通人怎么可能以一敌五，况且那五位学长个个都人高马大的，程岁初也没学过柔道格斗什么的。如果用预兆来解释，那一切都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