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纽约（1 / 1）

回到家中，整个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从教授到子律再到我自己，这经历的种种，已经浑然不知是真是假了。也已深，风声紧促，路边的野草被吹出飒飒的声音，感觉经历幻境一般，周围又是如此真实。

清晨醒来后，想起之前和子律父母的那通电话，便去书桌抽屉里拿了护照，准备去一趟纽约。

来到机场，原本晴朗的天气已经变得阴雨连绵，飞机也因此晚点。在机场，一人独自吃着泡面，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小憩了一会儿，这段时间内却是十分平静。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飞机舱内，望着周边的乘客和窗外的天气，有一种奇怪的氛围萦绕着，说不出来。

下了飞机，沿着小路走着，找了间小旅社办理了入住，店老板养了一只黑猫，这只猫个头非常大，非常好看，浑身乌黑，而且聪明伶俐。感受到店老板十分迷信，他一说到这猫的灵性，往往就要扯上古老传说，认为凡是黑猫都是巫婆变的。

这猫名叫普鲁托，众多信徒都知道那是冥王的名字。我试着投食喂了它几回，之后就连我上街，它都要跟着，想尽办法赶它走都赶不回去。

就在这天夜晚，从周边酒寮有个旅店的住客喝得酩酊大醉，回到了店门口，我捧着小猫，回头看见小猫从我身上跑了下去，向门口奔去，门口的酒徒一把抓住它，猫回头见酒徒一副凶相，吓坏了，不由咬了那酒徒一口，留下深深的牙印。顿时酒徒像恶魔附身一样，怒不可遏。原来那个善良的灵魂一下脱离了躯壳，兽性大发，变得赛过凶神恶煞。他从背心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打开刀子，攥住那只可怜黑猫的喉咙，居心不良地剜出了那只黑猫的眼珠。

这该死的暴行看得让我发颤，第二天早晨起来，我望向楼下，只见那酒徒依旧在楼下，筚路蓝缕，那场景对他可能只是一种淡泊而模糊的感觉。他的灵魂毫无触动。他独自狂饮烂喝，一旦沉湎醉乡，估计他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就忘光了吧。

这时那猫的伤势逐渐好转，眼珠剜掉的那对眼窠果真十分可怕，看来它再也感不到疼痛了。它照常在大厅里走动，只是没有方向，难免磕碰。看了很久，我选择洗漱好下楼去给小猫投喂一些食物。

当我下楼，大厅里没找到那只猫，我就去后面庭院里寻找，看见了凄惨的一幕，是小孩子用根套索勒住猫脖子，把它吊在树枝上。我看见猫的眼窠里血泪满满，太可怕了，我不禁吓出了声，赶紧捂住嘴巴，准备撤回房间，却回头看见小孩子的嘴脸十分可怕，狰狞，毫无情感，甚至血色都看不见。

就在眼见了这段伤天害理的勾当的当天晚上，我在睡梦中忽然听到喊叫失火，马上惊醒。一楼屋子烧的面目全非。我赶紧搬离了这间旅店。

第二天过来凭吊的时候，发现一楼已经变成了废墟，原来中央的一堵墙，灰泥太大，勉强挡住了火势，听周边人说，有一具死尸和一棵枯木，都已经被烧焦，死尸的照片和身份确认发在布告栏里，正是酒徒，而枯木根据照片，我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