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见老莫（1 / 1）

“这算是？世外桃源？也没桃花啊。”

胡朝走到溪边，蹲下来鞠了一捧水洗了把脸，骤得光明还有些许不习惯。孩子小小的身躯动了动，可能快要醒了。这会肯定是饿坏了。

就近捡了点干枝和石头生火，又拔出那冲天剑往溪水里捞起小鱼小虾来。奈何溪流水量小，里边能捡的鲜物也少，只捞了几条指头大小的鱼，用那宝剑小心处理起来，放到新搭的简陋灶子上烤。许是人迹罕至，环境幽情，这鱼也格外新鲜，没多久就听见滋滋冒气，表皮泛起金黄色泽，对饥肠辘辘的人来说诱惑满满。

背后的孩子可能也被这味道诱醒了——倒不如被饿醒了。哪怕逃亡路上也有宫女定时投喂，但从昨夜起就不曾被温柔待过，胡朝的背着实硬的难受，还倒腾来去，着实恼人，苦于不曾学会几句骂人的话，除了咿咿呀呀大哭几句也没别的法子，却不见收敛，又因周遭太过黑暗，睁眼闭眼没啥区别，索性又睡了回去。这下重见光明，也没法再好好睡觉，使点劲把耷拉的眼皮挪上去，睁开惺忪的眼睛。

烤鱼的间隙胡朝往周围探了探情况，一条溪水顺着山路往下流，下方应该有块平原，附近都是树木，但有被斧头砍伐的痕迹，在溪边捡了几片大点的树叶盛了水就折返回来。把叶片置于火上烘烤，稍使点内力将上边的水加热，到沸后挪开，移到冲天剑边上，水不多，温度降的很快，差不多时候就给孩子喂上了水。至于这烤鱼，牙都没长齐自是无福消受。

此时的老莫一夜未眠，眼见家中的尖利物件都没法使了，盘算着上山伐点木头，做点木具替上。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出了村，沿着溪水绕着虎龙谷外边的山路，到山腰上就有许多茂盛的树，木质上乘，是老天的赏赐。刚到虎龙谷附近时又听到了虎啸龙吟声，有规律地从谷中传出——很难描述这种声音，它并不属于这个村落的人所能理解的范畴，有虎吼叫的惊人气势，又夹杂这龙的神秘尊贵，即使没人见过虎或龙，但先祖留下来的记录就是这样。

快到山腰时闻到了一阵香味，像隔壁老王家的烤鱼，但出门的时候老王又搂着媳妇回去补觉了，昨天晚上那变故扰人清梦。怕不是神仙下凡？

顺着这香味往溪水上游走，老莫先是看到一个男子的背影，在地上捡了点什么又往左折过去，这香味就是从男子去的地方传过来的。

“爱吃烤鱼的人，应该挺友善？”

就在这时又听到孩子啼哭声，一声比一声响。“难道是有贼人偷了小孩？”

老莫果断往那哭声靠近，把自己掩在附近一块石头后边，虎虎地探出个脑袋想看个究竟。胡朝感受到有人来了，但来者没有习武之人的特质，很可能是附近的村民。

“喂，别躲石头后面了，快救救孩子吧大哥！”

老莫讪讪的从石头后边走出来。胡朝所见到的是个常年劳作晒得黝黑的男子，大约三四十岁，手持绳子还有木锯，脸上褶子挺多，面相和善但写满困惑。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叫胡硕，从这谷里来，孩子饿坏了，又吃不得鱼虾这些，只能喂点水，大哥您能不能告诉我这附近哪里可以找到孩子能吃的东西？”

“虎龙谷？”

“你们这么叫这个地方？算是吧。”

“那他又是谁？”老莫指了指胡朝怀中的孩子。

“我儿子”，胡朝又补了一句：“路边捡的，您要能给他口吃的，他就是您儿子。”

那两岁半的孩子哪知这些，只听到有吃的，眉头就舒展了些，殊不知爹都要换了。老莫见这孩子瘦的可怜，又长的讨喜，懂了恻隐之心，又见胡朝风度不凡，便领着胡朝父子两人往村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