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的威胁(1 / 2)

很喜剧,故事的过程充满了喜剧。

未来佛弥勒站在天上向众人行礼,高昂的脑袋微微低下,正对着下方太极宫的众人,这哪里是行礼?这是杀威!

未来佛弥勒天生笑面,作为未来的中央佛,现在的四十八佛陀,大殿被如来安排在了寺庙第一位,为的是‘笑口常开、日进斗财’,然而现在高高在上的弥勒圆润的佛相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摆出严肃的脸孔,令人生出一丝怪异的滑稽。

没有人回礼,没有人会回礼。赴宴的群臣、皇城的侍卫、宫女、宦官站在太极宫外,从中央的唐皇左右前后都挺胸抬头,看着弥勒,横眉以对。

大唐的人从来把头颅高高扬起,在外族人面前从来就不曾低下。灵山向来不算友好,随不似天庭那般将大唐百姓以鱼肉视之,但是所谓的‘皈依’,从来不会让人喜欢,反而更令人厌恶。

视百姓为鱼肉,鱼肉尚有本心;‘皈依’百姓做信徒,信徒犹如行尸走肉。

有礼的未来佛在行礼,先兵后礼。无礼的金蝉子、石猴站在空中,冷眼相对。

从来不肯吃亏的石猴没有出手,一向和善的金蝉子虽是动了杀机,也只是平静地看弥勒在表演。

那道挂在二人脸上的夺目的血痕仿佛从来都不曾出现。

石猴在思考,他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出手。

毕竟是天生地养的先天神圣,在斗法上的直觉总是无比的准确。

他若是出手只会伤得更重,过去的自己通过现在的自己,和未来的自己战斗,受伤的永远是自己。

石猴并不傻。

不是弥勒在出手。石猴在被金光击中的第一反应,是佛门的因果,而第二反应,是出手的不是来人。

准确的说,弥勒只是作为媒介,逆转了因果,把过去的因,和未来的果做了调换。

也就是说,弥勒把未来一尊神灵打出的金光,作为了现在石猴的因,把现在石猴受的伤,作为了从未来不知名强者打出的金光的果。

未来的不知名强者是谁?石猴心里有种极其强烈的直觉,那就是自己。

所以石猴不敢出手,他在担心自己所打出的每一击,都会被弥勒加上因果,打向半刻钟之前的自己。

石猴看了看同样神色凝重的金蝉子,又转回头来警惕地看着重新换上笑脸的弥勒,脑中苦思对策。

金蝉子也在冥思苦想,他比石猴更先反应过来。血痕在他脸上出现的一瞬间,他的恶脑海里划过一尊笑意盎然的佛陀,那就是未来佛弥勒。

弥勒的神通在灵山都是无解的存在,这也是为何弥勒会是未来中央佛,作为曾经灵山对付不动明王的最后手段。

然而现在,这个最后手段在现在现世了。

金蝉子心中有些悲凉。

灵山在孤注一掷。未来的灵山不会存在了,不动明王的降临,缺少了未来佛弥勒的灵山已经灰飞烟散了。

金蝉子轻轻闭上双眼,脑海里在观想,在推算,然而一无所获。

灵山,已经没有未来了。

如来佛祖要在现世一搏,所有的未来佛都会一一现世。

然而生灵何辜?灵山要去何处搏出路?灵山要如何搏出路?

未来佛弥勒降临长安已经说明了一切。

金蝉子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灵山出世,天庭与大唐厮杀,远古山神、河伯开始回归。

妖族、人族、天庭、灵山、丰都、地府……所有的生灵都会随着灵山的入局而被卷入这场道统之争。

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掀起了两股大浪打向对方,虽然嘈杂,可仍是有一方净土。然而突然间净土里第三股浪涨起,整个大湖再也没有一寸安静的地方。整个大湖,从湖面到湖底,从浪涛的撕裂,到水涡的拉扯,像是破碎的镜子,湖里的生灵只能在绝望中死去。

金蝉子很悲观,一旁的石猴也感觉到了。

如来佛祖在作最后一搏,灵山的入局将六界全都拉进了局中,众生劫已经初现端倪,佛门三千劫也会在这次六界劫难中孕育而生。

金蝉子抬起头,看了看石猴,眼里满是沮丧。

石猴眼中微动,有些明白了。

金蝉子转过头去,看着一脸笑意地未来佛弥勒,声音沙哑:

“世尊何至于此!世尊成佛时许下的宏愿都忘记了吗?”

未来佛弥勒微微凝神,有些遗憾。

“吾之未来,灵山之未来,可吾生在未来,未来尚不可知,灵山、佛门如何有未来?旃檀功德佛,你着相了。”

金蝉子欲言又止,沉默良久,最后只是低头看了看长安城。

朱雀大街上站满了人,长安城里的百姓都来到了街上。

他们不是来看热闹的,因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本来,就是热闹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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